“往前。”王庸心急之下,不再刻意裝作懦弱模樣,而是大踏步朝著村寨深處走去。
這個村寨麵積其實不算小,隻是人口因為環境原因人口略顯稀少。
每一戶之間的竹樓相隔至少有十多米遠。
走了近百米,王庸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百米路途,他已經看到了足足十多具屍體。有的是一家數口全都死亡,表情驚恐。
其中一個死掉的孩子,左手抓著一支槍,嘴上還叼著一根煙卷。不用想,裏麵卷的不是煙絲,而是本地最常見的罌粟。
琴萊跟在王庸身後,表情陰晴不定。
幾乎每看見一個死人,她眼皮就會跳動一下。這些人,她全都認識。
正因為認識,才讓她覺得恐懼。她想不通一個平素裏民風彪悍的地方,怎麼會一下子死掉這麼多人,而且每個人眼睛裏都帶著深深的驚駭。
琴萊不由自主想到了王庸之前那句話。
難道真的有邪惡的巫師在活祭整個村寨?那她跟王庸恰巧闖入,豈不也正好變成了祭祀品?
“要不,我們先出去吧?”琴萊下意識征求王庸意見。
王庸斜睨琴萊一眼,道:“你就一點不擔心你那位姘頭的安危?”
琴萊心有餘悸的看著村寨深處,那裏的黑暗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濃重,好像一隻吃人的巨獸張開嘴巴,正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他……不需要我擔心。”琴萊搖搖頭。“假如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去了也無能為力。如果沒有發生,那我就更沒必要過去了。所以,掉頭是最好的選擇。”
說完,琴萊毅然掉頭朝村外走去。
隻是王庸隨後一句話,就讓琴萊的腳步停滯不前。
“如果你是凶手,你是選擇留在案發現場還是外麵?”
確實,凶手殺完人,肯定不會留在現場的。如此一說,似乎外麵反倒是變得不安全起來。
說不定此刻就有不知名的凶手正隱藏在黑暗中,等待著琴萊出門。
“那我……還是跟著你吧。”琴萊瞬間改變主意。
隻是看向王庸的目光裏隱然多出幾分警惕。這十幾分鍾王庸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膽怯、好色又好高騖遠的土豪老板,反倒是像一個久經陣仗的專業人士。
似乎看穿琴萊的懷疑,王庸微微一笑,道:“你不會真的覺得一個蠢笨的家夥,能夠做到三晉省地下勢力前三把交椅吧?”
如此一說,琴萊的疑惑大部分消解。
這就對了,王庸之前分明是故意裝出來的愚蠢。一個有錢有勢還玩毒的老板,要是真的蠢到如此地步,早就進去吃牢飯了。
現在的王庸,才是真正符合王庸身份的王庸。
“王老板不去爭取個奧斯卡影帝可惜了。”琴萊想通這點之後,目光一閃,諷刺道。
“別多心,江湖難測,我也是自保而已。咱們之間做的是交易,不是交情。隻要能賺到錢,管他誰騙誰呢?你說是不是?”王庸觀察著四周動靜,回道。
琴萊冷哼一聲,沒言語。
沙沙,沙沙……
夜色漆黑,兩人手裏連一盞燈都沒有,隻能借著村寨裏尚未熄滅的燈火前行。
隻是越深入,燈火也就越稀少。及至過半,已經一盞燈都看不見了。
“怎麼辦?還要往前嗎?”琴萊看著無邊的黑暗,頭一次覺得這個平素熟悉的小村子如此可怕。
王庸側耳聽了聽,道:“裏麵很安靜,應該沒人。都走到這裏了,總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是仇家尋仇,還是幫派火拚?還有諾康的死活,他現在可是我的財神爺。這位爺死了,我可第一個不開心。”
“財迷!”琴萊白了王庸一眼。都走到這裏了,也不敢一個人回頭,隻能硬著頭皮跟著王庸往裏去。
很快兩人就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村子深處的竹樓裏,竟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