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子離去後,蕭江一人坐在屋子裏。
他好久沒有靜靜的修煉了,這些日子裏都忙著萬劍門的事,此次下山也沒有機會去趟建鄴,看看生他的那個地方。
蕭江不排擠魔教,事實上是發自內心的,當年清雲子將自己帶到雲海宗上。大殿拜師之時,所有人對自己投來厭惡的目光,就是因為自己體內戾氣深重,如今雖然沒人提起此事,但自己多多少少在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
蕭江入世未深,畢竟年少。
此刻蕭江盤坐在床上,靜靜的吐納著,他明顯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比之前磅礴了許多,順著真氣的走向,彙聚心口,七色蓮花之上黑珠子安詳的坐落在其中。但是珠子上的戾氣依舊沉重,讓人害怕。
蕭江心想,倪姝所說的心魔珠該不會就是這個珠子吧。師傅曾經說過,自己千萬不能將自己體內所隱藏的兩樣東西給別人說。蕭江看著心口的心魔珠,一股濃濃的死氣從中傳來。
蕭江立刻運轉心法,漸漸的紅黑色死氣被鎮壓下去。果然,同師傅說的一般,雲海宗的心法的的確確是講究天人合一,生生不息。也是如今蕭江的修為大漲,故此這珠子的戾氣也才被鎮壓下去。
轉眼間,落日的餘輝灑也漸漸在大地之上褪去色彩,轉來的則是漫天的火燒雲,不得不說,雲海宗的景象當真是天下少有,像是天上的宮殿燃起熊熊大火,從南天門直到三十三重天。
“小師弟!”
蕭江剛推開門,就看見了鍾爍爍,她奔跑在赤紅的天空低下,一身紅衣。像是天地都為了討好她,而故意弄出她最喜愛的色彩。
“鍾師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鍾爍爍雙手叉腰,“沒事就不可以找你了?”
蕭江笑著說,“怎麼會,隻不過剛剛回來你不陪著自己的父母,反而來找我,所以我才想你或許有什麼事。”
“哼,上次在萬劍門,時間有些倉促,我們急急忙忙的趕回來,我還沒問你在百花園發生的事情呢!”
“鍾師姐,我不是說過了嘛,那倪姝就請我喝了一杯酒,然後就給我解藥了。”蕭江輕描淡寫,表示得很輕鬆。
鍾爍爍樣子很是著急,簡直可以說是熱鍋上的螞蟻,“我要的是詳細的過程!少一個抬手,少一個跺足都不算完整的。”
蕭江的表情有些尷尬,他支支吾吾的說著,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全部道來,當然蕭江不可能將自己觸碰到倪姝耳根的事講給鍾爍爍聽的。
鍾爍爍聽了,她笑了,特別是聽到倪姝認為蕭江中毒,反被蕭江擒住,又將倪姝掛在葫蘆上來回捉弄時,她像路邊的花草突然綻放,笑開了花。
鍾爍爍道,“想不到你小子還能抗毒。”
蕭江摸著鼻子道,“也許吧。”
鍾爍爍手上的金鈴突然想起叮鈴鈴的聲音,“你知道我娘為什麼嫁給我父親嗎?”
蕭江對於鍾爍爍的轉變顯得有些吃驚,他起先呆了下,接著又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
鍾爍爍對著蕭江搖晃著手中的金鈴,鬼靈精怪的樣子道,“就是因為這個。”
“鈴鐺?”
“鈴鐺。”
說完,鍾爍爍就轉身,活奔亂跳的像個十足的孩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