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劉瑾看了一眼身旁的金文:“金文,你又沒有察覺過府裏有人監視?”
金文一愣:“不曾。”
劉瑾的臉上浮現一縷思索:“暗月樓手下高手如雲,如果刺史府對它們而言真的意義頗大,必然有高手在此監視。我的武功已算不弱,可這麼久也並未察覺出來有人暗中盯梢。”
“公子的意思是說——”金文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隻有兩個可能,”劉瑾抬起頭來看向遠方:“第一,李彭說的是假的,這事和暗月樓本沒有關係;第二,”雙眼閃過一絲深沉,“就是這刺史府對暗月樓而言真的至關重要,讓他不惜派出手下最強的高手再次探查。”
“那公子以為應當是哪一種?”
劉瑾微微苦笑:“從之前發生的事來看,除了暗月樓也少有幾個勢力有這樣的本事。隻是——”輕輕歎上一口氣,“如果是第二種可能,事情就要麻煩的多了。”
“那公子認為我們應當如何?”
白袍少年握住馬韁的手緊了又鬆,良久,沒有回答。
就在金文覺得劉瑾已經不會說話了的時候,一句音量不高但又十分堅定的聲音傳來:“我不管他是誰,有多大勢力。我隻知道,我前進的路上,容不得半點猶疑!”
金田驚訝的轉過頭來看著身旁的少年,卻進她眼裏滿是堅定果敢,雙手握拳,揚鞭一甩,一人一馬已絕塵而去。
刺史府梅君的閣樓裏。
暗月樓樓主斜斜靠在窗前,遙遙看著一個白色的身影風雅姍踏過府門。
梅君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她已經知道我們是誰了。”男子雙眼一眯,“好久沒碰到這樣的對手了。劉瑾,你可真會給我驚喜。”
“知道了是暗月樓,她還會和我們作對嗎?”梅君鼓足了勇氣終於問出一句。
“會,當然會。”紅唇一勾,男子眼裏透出一絲欣賞,“這樣的才能,才配有這樣的膽氣。”
“至於你——”男子看向梅君:“最近要小心些。我想,她不久就會向你出招了。”
梅君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她看了一眼窗前的男子,快步走下閣樓,找到一個侍女細細吩咐了一番。
劉瑾先去見了一趟劉繇,向他說明了自己的計劃,包括對東城軍的訓練事宜。與劉繇及眾謀士的談話一直進行到月上中天,劉瑾才遲遲回到房中。
剛進房門,劉瑾便腳步一頓,回頭對著金文說道:“從今天起,我的房屋連同這壁荷居每天細細搜查一次。”
金文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了一聲:“是!”
月上中天,刺史府幾人卻是徹夜不眠。
第二天,劉瑾依舊早早出門,看著東城軍已經紮好營帳。把昨天的訓練又加了幾級強度後,東城軍又是一片哀聲喘氣。
等到夕陽西下要吃飯時,士兵中傳來幾句大聲呼叫:“統領,你和我們一起用餐吧!”“是啊,統領應當和將士們同甘共苦!”
劉瑾微微一笑,正要離去的身影便停了下來。將士們大喜過望,想看看這個以惡魔手段折磨人的小統領該怎麼咽下這難吃的飯菜。
迫不及待的打開麻袋露出那些粗劣的食物,將饅頭遞給劉瑾時,眉目含笑的少年統領卻袖袍輕輕一揮,示意讓他們收回去。
在眾將士們不滿和不解的目光中,劉瑾緩緩站起身來。步履輕巧地走過半個山穀,白衣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山岩拐彎處。
將士們麵麵相覷,不知這小統領又要做些什麼。
不多時,少年又姍姍踏回穀中,隻是衣袍下擺沾了些晶瑩水珠,手裏卻提了五六條活蹦亂跳的鯉魚,另一手是一些青青黃黃的植物。饒是手裏滿是東西,劉瑾的步伐卻依然不急不迫,優雅從容。
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士兵,劉瑾閃過微微得意,燦然一笑:“都愣著幹什麼,去生火啊!”
將士們因白衣少年這惑人的笑容愣了一愣,然後紛紛反應過來,一時間找樹枝,圍灶點火,一處篝火已經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