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晚晴也不是非要為綠竹說情,記得剛嫁過來的第一天,她還是禮貌不佳,冷眼相對的,隻因她看不慣鳳秋胤那囂張的架勢罷了。
“磨墨?你會嗎?”微微挑眉,鳳秋胤一臉譏諷地問道,雖說晚晴曾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皆有學習,可這磨墨一般可都是下人幹的活,對於為晚晴磨墨的人,他能想到的便是雙兒。
對於鳳秋胤的譏諷並不理睬,溫婉一笑,說道:“不來試試,夫君又怎知道我不會?”
“哦?”眉宇微挑,鳳秋胤似乎來了興致,不可否認,他確實一直對晚晴的大膽好生佩服,這女人當真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死!
命人重新取來馬血玉墨,鳳秋胤則是坐在雕花椅子上等待晚晴磨墨,說也奇怪,晚晴雖不懂墨,可也不難看出,這寶墨與其他墨塊並無差別,不管她怎麼磨,都達不到理想的色澤,而鳳秋胤一向追求完美,她自然知道,就這墨色,定是不過關的。
鳳秋胤靜靜地看著她,倒也不著急,臉上一片平靜,隻是那嘴角微微揚起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就在剛才,他命人取來寶墨,實則是做了手腳的,這塊隻不過是普通的墨塊,並未參了血的。
晚晴卻不知情,不知過了多久,晚晴覺得蹊蹺,於是對鳳秋胤說道:“這墨塊有些不對,夫君稍後,容妾身再去一塊來。”
晚晴自是知道鳳秋胤定是不悅的,可這要繼續磨下去,也不會有他想要的色澤的。
果然,晚晴話音剛落,就見鳳秋胤的鳳眼瞬間變得森冷,語氣不善地說道:“怎麼了?不會磨就說不會,免得浪費我的時間。”
晚晴沒有說話,她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那硯台上,說來真是奇了,將軍府的墨何時變得這麼差了,縱使下人再拿錯也不會如此粗心啊!
似乎覺得招到了忽略,鳳秋胤便又加大了嗓音,吼了過去:“喂,女人,你到底會不會啊?不會就立刻滾出去!”
這一吼確實喚回晚晴的神了,不僅晚晴聽了去,就連門外的下人也是聽見了,他們麵麵相覷卻不敢上前查看,畢竟此時的鳳秋胤,他們是誰都不敢去惹的。
晚晴剛想再說什麼,鳳秋胤卻猛地站起身來,直徑離開座位便對著門口大喊道:“綠竹了?讓她進來!”
門外,綠竹聽到召喚卻不敢進來,蜷縮在雙兒懷中瑟瑟發抖,眼中滿是驚恐,口中便又斷斷續續地哭道:“雙兒妹妹,救我啊,我是真的不敢進去了,將軍暴怒,他會要了我的命的。”
雙兒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她,看著自己的影子,當時她被鳳秋胤掃出門外的時候,恐怕也是這副狼狽的模樣吧。
晚晴聽罷,知道鳳秋胤不會再輕饒綠竹,於是立即再次重複道:“還請夫君稍作等候,妾身這就重新取來墨塊!”
她語氣有些急促,不知是真的急的,還是站久了累的。
鳳秋胤並不想理會她,直徑走向門口便站在了綠竹的麵前。
“啊……”隻聽得綠竹一聲驚叫,晚晴知道她定是嚇得不輕,於是快走了兩步,猛然拉住鳳秋胤的手臂說道:“綠竹隻是個丫鬟,你又何必如此為難,讓我再試一次又有何不妥,難道非要傷了人你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