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麵容冷峻,帶著優雅而俊邪的臉龐,夜色下增添了幾分詭異,卻依舊是媚惑眾生的。鳳眼微眯地盯著她,似乎像看穿什麼東西一般。
薄唇微抿,嘴角翹著,看來薄情無義,卻是邪氣逼人,冷酷無比,長發沒有盤起,隻是任由披在肩上,帶著三分慵懶,一身銀白色綢緞睡袍更是稱得修長而挺拔的身姿。
晚晴暗歎,當真是上天塑造的完美之人,無論何時,都這般的美。
隻是,他突然深夜造訪,又有何意呢?
對她的失蹤,說他無動於衷,她是不信的,因為,看他的眼神,晚晴便已明了啦。
“哦?夫人還沒睡?”他問道,慢慢走到她的麵前,眼神迷離,聲音慵懶,卻一點也不像剛剛睡醒。
晚晴自是知道他在等她回話,於是福了福身子,輕聲回道:“這幾天睡得多了,也不覺得困,所以沒睡,夫君也還沒睡?”
真的是很輕很輕,不溫不火,溫溫柔柔地,似乎怕擾了這寧靜的夜一般。
“是嗎?想來是夫人心中興奮,所以才不困的吧?”他柔聲說道,雖然是疑問的語氣,眼中卻閃過肯定的光芒,嘴角微微揚起,已經微見怒意。
“想來是的,將為人母,妾身確是興奮。”她輕聲應和,心中卻已坎坷不安,他果然知道她被擄走之事,隻是回來之時不見一點動靜,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她本天真的認為,她不去理會,他便不再管她,隻是,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見他勾起微翹的唇角,一步步向她走來,一雙迷人的鳳眼直直地盯著她,沒來由的,讓她心中發了毛。
他忽然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拂向了她的臉龐,她一驚,不知他要做什麼,隻是本能地,整個人快速躲了去,想要避開他的手。
卻隻見他隻是手緩緩拂過她的發鬢,而後收回,收回時,修長的兩指間,夾著的,是根稻草。
他將稻草在手中一晃一搖,似逗弄著什麼一般,將稻草輕輕地往她的臉上一拋,嘴角一抹殘忍嗜血的笑。
輕飄的話從他的口中緩緩溢出,似不經意,卻似一把無形的利劍一般,劃過人的心房,製造出驚心動魄的震撼力:“這是什麼?”
晚晴看向他,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索性他問,她答,沒有一絲恐慌的痕跡,反而越發的冷靜,笑道:“這是稻草,夫君不會不識得吧?”
鳳秋胤甚是愕然,也許他沒有料到,晚晴竟敢這般對他說話,自己犯了錯誤,竟然還如此強詞奪理,平日裏見她唯唯諾諾的,倒是看走了眼。
於是眯起鳳眼,言語更是淩厲:“我當然知道這是稻草,隻是據我所知,府中從未種過這等植物,你又是從何得來這一根的?”
晚晴見他微現怒氣,心中也甚是惱火,此人心思縝密,但也小肚雞腸,他這般問來,定是要一究到底了。
晚晴自知今日若不說明,隻怕他定會繼續糾纏不清,而她,是真的無力再與他爭吵,腹中胎兒似乎感到了他的怒氣,也跟著不安了起來。她知道,她若再不休息,隻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