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察覺到了自己的口誤,連忙更正道:“沒,沒人傷害我……”
她的聲音細如蚊呐,眼神也是飄忽不定,白風雲雖然粗心,卻也猜透了她的心思,猛地將她抓得緊緊的,幾乎咆哮地對她說道:“說,到底是誰傷害你了?”
晚晴望著他,嘴角卻不禁勾起一抹嘲弄的笑,說道:“殿下,你這樣是非要問出什麼嗎?再則,就算有人傷害,也跟你無關吧?”
“你說什麼?”白風雲已顯怒意,一雙眸子牢牢地盯著晚晴,可旋即他便又冷靜下來,對她溫柔地說道:“好了,本王不問就是了,你方才動了胎氣,還是早些休息吧。”
晚晴經他提醒,才意識到孩子,於是不再與他慪氣,靜靜地睡下了。
兩日後,決戰之日,一大早,一道強光透過帳簾直射在晚晴的臉上。晚晴伸出一手將那強烈的陽光擋去,餘光掃過就見越軍已經整裝待發,手持兵刃,氣勢恢宏。
此時,白風雲一身戎裝居於馬背之上,餘光瞥向晚晴時,臉上盡顯無奈之色,“將她帶上馬車。”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清脆的劍嘯,晚晴戛然止步,抬眼望去,隻見白風雲已抽出腰間寶劍,劍鋒一轉,指向蒼天。
“眾將士聽令,立即火速趕往王朝軍營,即刻圍剿鳳秋胤手下精銳,斬殺敵軍為我越國開疆拓土,此戰一勝,爾等就是我越國的開國功臣,本王今日在此立下重誓,如若不取下鳳秋胤的項上人頭,便如此劍!”
白風雲的聲音盤旋在越營上空,久久不曾消失。他說著,兩手猛一用力,那長劍便折成了兩半。數萬甲士見此,紛紛跪倒在地,大聲高呼:“吾等願受殿下驅使,誓死為殿下效命,殺敵軍,拓疆土,揚我軍威!”
白風雲聽了去,眸心閃過一絲堅毅,俊朗的臉上更是有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轉頭投向晚晴,眼中盡顯輕蔑嘲諷之意。
自古征戰以來,隨身佩劍萬不可自行折斷,實乃禁忌,兆頭不好,他今日做出此舉,想必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決定與鳳秋胤決一死戰!
“給本王睜大眼睛瞧清楚了,本王讓你親眼看看,我是如何攻下越軍軍營,如何取下鳳秋胤的項上人頭,本王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此次決戰,本王斷不會再手下留情,若不是本王對你一再忍讓,也不會讓你懷了她的孩子,你是本王的愛妃,實則令我……”
他聲音陰冷,字字狠辣,說到這裏,他再也難以啟齒,停留片刻後,對她身邊的士兵使了個眼神,冷聲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她帶上馬車!”
他話一出口,她身邊的那些士兵自是不敢再有半點怠慢,將她帶上馬車之時,耳邊傳來一道駿馬嘶鳴的聲響,回頭望去,白風雲已然策馬遠去。
在車輪滾滾中,越軍行駛了一天,直到這天的傍晚時分,他們才到達了約定好的地方,此處是祁山中的一片相對平坦的地方,沒有灌木叢生,沒有高山疊嶂,一片平川,適合大規模的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