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春二人聞言,都是眼瞳一亮,這話,可是隱隱透著股霸氣。
其潛在的意思,毫無疑問是掌櫃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
“掌櫃,您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馬春盡管非常自信自己的眼力,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有些忐忑,眼睛死死盯著林東,生怕他一不小心說出個不字。
在林東把經過說出來以後,馬春第一感覺便是這事根本就是個死結。如果事後反悔,梁古風隻要小小煽動一下,派人把這事到處宣傳,並且暗中推波助瀾,林記客棧不僅名聲毀了,煽風點火得當的話,遭到西部三府百姓圍攻的可能性恐怕也是極高。
可真要是認了這個啞巴虧,沒地沒人,什麼事也別想做成。一口氣關門歇業半年以上的時間,還不如放棄嶺南城,轉為去京城或是其它郡發展。
林東並未立即解釋,而是循循善誘道:“西部三府的百姓現在最缺什麼?”
馬春二人眉頭微鎖,有錢人不怕沒黑烈草,十兩銀子、二十兩銀子一株在他們眼裏算不得什麼,而且各府城縣城的藥鋪都存有黑烈草,哪怕貴一點,隻是買小半株,城裏的居民也還不至於買不起。長途跋涉不遠數百裏來到嶺南城,毫無疑問都是買不到黑烈草、以田地為生的村民。
拖家帶口來到嶺南城,又是在大冬天急急躲避濕蟲病,糧食和棉衣方麵,肯定帶不了多少。別說吃的用的,嶺南城的幹柴在大冬天的價錢都是一筆不菲的花銷。
毫無疑問,最缺的是銀子。
二人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因為人太多。真要送銀子,一家少說也得一兩以上,要不然毫無效果。這也就等於光是現在,就得拿出十幾萬兩,而且人數還在拚命增加。
這之外,還有送現銀太招搖,容易被山匪給盯上之類的麻煩。
馬春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過冬的衣被、糧食、幹柴。”
林東緩緩搖頭,淡然道:“最缺的,其實是黑烈草。有黑烈草的話,誰會大冬天拖家帶口跑到這人生地不熟什麼都不方便又什麼都貴的地方來?”
二人恍然,旋即,又有些不解的看著林東。
“你們忘了,江老板那批黑烈草,這幾天就將送過來。”林東淡淡道。
“可是,這批黑烈草,是給各大藥鋪的。”二人還是不解。
“反正已經沒有按時送到,截五萬株下來,違約金歸我們出,江老板應該不會反對吧?”林東笑問道。
“不會,當然不會!違約金歸我們出,他能反對什麼?”馬春連連搖頭,別說這批黑烈草還是林記客棧幫忙聯係郡衙和武測院的,就算沒有這層關係,江建行是個生意人,有人願意替他支付違約金,哪有反對的道理。
“到時候,咱們給分到客棧的百姓沒人發小半株,再送點回鄉的路費,相信他們當天就會迫不及待的啟程。”劉安也是麵露喜色道:“這樣一來,咱們客棧就能照常營業了。”
林東搖了搖頭,否決這主意道:“沒用,湧進嶺南城的人隻會越來越多,走了一批,郡衙肯定又會立即安排一批過來,出出進進,人手連安排這些人的食宿都不夠。這五萬株黑烈草,是用來保全林記客棧名聲的,捐出去,才能彌補我在郡衙隻捐了四萬五千兩銀子的後患。”
“就這麼捐出去……”馬春遲疑道:“還不如把江老板手頭上的二十五萬株黑烈草全部截下來,有了這批黑烈草,足夠讓所有在嶺南城的三府百姓不用擔心濕蟲病。而且,就算每天新湧到嶺南城的百姓有十萬,也足可以支撐半個多月的時間。”
林東還是搖頭:“一來,江老板就算同意了,肯定也非常為難,這麼做,他等於就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了。晚十天半個月且少了五萬株黑烈草,能用天災人禍來解釋,一株都送不到,違約到這種程度,他以後別說做嶺南城黑烈草的生意,恐怕在天風郡也別想再做下去了。更重要的是,這批黑烈草是用來救急的,濕蟲病爆發也有一個多月了,得在兩個月內把這批黑烈草送到最先爆發的地方去,那裏才是對黑烈草迫在眉睫的地方。截下來五萬株已經捉襟見肘了,再多,很可能出現有人死亡。”
馬春欲言又止,想勸,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勸,染濕蟲病三個月後會不會死,他其實不怎麼關心,他關心的是客棧的生意。可這話真要說出來,他又怕林東覺得他太過冷血了,會懷疑他的人品。
林東笑道:“咱們關門,讓楓林酒樓也跟著關門就是了。”
“掌櫃有辦法?”馬春頓時精神一振,嶺南城,也就楓林酒樓能跟林記客棧一較高下,兩家同時關門,也就損失些收入而已。林記客棧現在,若不把培養護衛每日需要的開啟修煉加成的靈石算進來,最不缺的就是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