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音剛離開不久,陶家人便找了上來。說是皇帝有旨,宣陶晚煙進宮麵聖。
原以為隻是一場很平凡的召見,可是因為今日朝堂之事,景夜總覺得另有原因。可是皇帝有旨,誰能不尊?
推開房門,一股清幽地香味撲鼻而來。景夜皺了皺眉,目光掃過桌麵上擺放的香爐,烏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狐疑。卻來不及深思,躺在床上的女人便已經醒了過來。
陶晚煙掙開無力地眸子,身體的疼痛得以緩解,似乎整個人便又如同往常那般,並未有過分難受。
原本以為房間隻有她一人,卻不知剛轉過頭,便看見了景夜那張帶千年不化的寒冰臉,眸子一怔。腦海中自然閃過她被他救下的那一幕,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一絲異樣的情緒在流轉。
“父皇要見你。”景夜仿佛沒有看見她略帶嬌羞的表情,冰冷語氣不像是在告訴陶晚煙一件實事,反倒像在命令她。“記住,說你該說的話。”
“嗯。”陶晚煙點點頭,而後雙手撐在床上站起來,經過一番苦痛折磨的她,雖然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全身的 力氣卻像是耗光了一般。
所以就是一個起床的動作,也足以讓她耗盡僅剩的那點力氣。
低沉的呼吸聲不由加重,剛坐起來的陶晚煙還來不及再次發問,一手不由自主地撫上那半張帶著傷痕的臉。在沒有觸碰到麵紗時,眸子瞬間驚恐地睜大,縮了縮身子,不敢看向景夜。
她的臉是不是被景夜看到了?
那他也一定是覺得她很醜吧?
也對,連她自己都這樣認為,更何況是景夜呢?
絲毫沒有在乎陶晚煙的變化,景夜繼續開口,“李公公在外麵等你,你快去吧。”
言罷,便冷漠地轉身走出去。這整個過程中,景夜的目光都沒有停留在陶晚煙的身上。這樣的認知淩陶晚煙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疼痛。
景夜剛走出房門,便叫住了石修,問道:“是誰在陶晚煙的熏香中放了合歡香?”
石修先是一怔,隨後又想到了傾音來替陶晚煙看病時的舉動,彎腰回答道,“爺,是傾音大人。她來看了陶小姐一眼,便想熏香之中加了一點東西進去。末了又將眾人趕出來,說隻消半刻時間,陶小姐便會醒過來。但老奴確實不知傾音大人加進去的是合歡香。”
“嗯!”冷冷地哼了一聲,算是對石修所說之話的回答。“把廂房的東西換了。”
“是!”
依陶晚煙那點小心思,更加不知傾音是在熏香中放了合歡香。思及景桑宣她覲見,她豈敢有半點的含糊,立刻站起身來。拿過放在桌麵上的麵紗,戴在臉上,走出了王府。
雖說她在這景遙國才生活了短短幾個月,可細算下來,這進皇宮的時間還真不少。可是沒有哪一次,讓陶晚煙這麼擔心過。
這一次景桑要見她,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