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陶晚煙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熟悉的檀木熏香在不算寬敞的房間中飄蕩。偶爾會聽見外麵傳來兩聲笑聲聲,接著還有一個磁性的嗓音,似乎在說著什麼。
這個聲音,好像在她昏迷的時候,也在耳邊響起過。
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陶晚煙眼中閃過失落和絕望。淚水忍不住聚集在眼眶裏,想到在那穀底發生的事情,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陣氣一陣惱。雙手是鬆開了有握緊,握緊了又鬆開。
顯然是被那些事情嚇得手無頓措。
陶晚煙是相信傾音的。
可是……
不對!她不應該怪傾音的。傾音確實不知道當時她在哪裏,自然對景夜說她已經離開了。
不過,無論怎麼說,為什麼陶晚煙就是說服不了自己呢?為什麼心裏總是帶著怒火和怨氣。
怨景夜,怨他明知道她可能還在穀底,可還是帶著沈落雪走了。原來……她陶晚煙真的是一文不值啊?
“姑娘,你醒了啊?公子,屋裏的姑娘醒了。”小丫鬟走進來看見陶晚煙已經睜開了眼睛,不由高興地歡呼起來,而後向外麵走去。片刻之後,之間一行三人走了進來。
最前方的是一名年過半百的老者,黑色的發絲中隱藏著不少雪白銀絲。後麵跟著的則是一個手執白扇的翩翩公子,嘴角一直噙著一個淡淡的笑容,目光平靜地像是湖麵。
盡管如此,卻始終掩蓋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強大的氣場,讓他不怒自威。在後麵,則是一個書童摸樣的男人,好奇的目光一直瞪著陶晚煙。
看到他的目光,陶晚煙不由自主地捂住臉將頭轉開。不願意讓她看見自己的臉。
“姑娘,讓老夫給你把把脈吧。”那老者首先走上前去,伸手扣在陶晚煙平放在床邊的手腕。安靜地仔細診斷一番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起身對著那公子說道,“雲公子,令夫人的身體已無大礙。您現在可放心了?”
啪噠!
那公子將扇子合攏,還是保持著那個笑容,“多謝李大夫,雲平,給錢。”
“是!主子!”
那喚為雲平的書童一麵帶著李大夫出去,一麵給了藥錢。而那白扇公子依舊站在屋裏,看著陶晚煙的臉。陶晚煙被他看得一陣臉紅,又想起了自己臉上的痕跡,自然將臉移開。不遠被別人看見自己這副樣子。
她的動作引起了白扇公子的一聲輕笑,“既是醒了,是不是該起來好好感謝一下你的恩人?”
他就勢坐在桌旁,將扇子放在了桌子上,隨後又拿起桌上的茶斟了滿滿一杯,目光並未在陶晚煙的臉上多做停留。
陶晚煙一聽這話,也跟著怒了。挑了挑眉,儼然是力氣回來了,“你不是也占了我便宜?說我是你老婆!”
哪知,陶晚煙這般直白的話反而引起了白扇公子的笑意,帶著一絲意外地看著她。卻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她的身邊,不由分說地將陶晚煙扶起來,臉湊近了陶晚煙的臉,而後又是一陣輕笑。
熱氣撲打在陶晚煙的臉上,兩個人的呼吸仿佛都被纏在了一起。原本就心情煩躁的陶晚煙再度感到惱火,想將他推開。卻被他止住了,曖昧的語氣從他好看的嘴唇中溢出,“你說我占你便宜,如果我不有所行動,那豈不是太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