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煙最終還是被收押了。雖然前幾日才被景夜打進了淩王府的地牢,可現在的情況和當時已大不相同。就連目光所觸及到的,都是一片黑暗和恐懼。
但即便如此,在陶晚煙的眼中,她更加在意的,卻是景夜的做法。
就算皇帝真的有心要動她,隻要景夜願意出來保她。她又怎會落到這般的地步?
“不對!”陶晚煙搖了搖頭,眼底盡是不信,“七爺一定有辦法。他怎麼會沒有辦法?這一定隻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輕聲的安慰,能夠安慰自己的嘴,卻無法安慰自己的心。
坐在陰暗的一角,陶晚煙伸出雙手環抱住自己。天氣越發的冷了,在這地牢之中,寒氣逼人,雖然沒有換上囚衣。但是就單憑陶晚煙身上這點衣服,是如何也沒有辦法抗寒的。
想不到她竟然落魄到此地步。
過了好久,牢房的門被衙役打開,隨後響起他諂媚的聲音,“太子爺,您請!”
太子爺?!
景陽?!
因為腦袋中忽然冒出來的幾個字,陶晚煙猛地站起來,防備地轉過身。果然看見了景陽。
一身華服的景陽站在著淩亂肮髒的囚牢之中還真是顯得格格不入。
“你來這裏幹什麼?”開口,便是氣洶洶的語氣,似乎並未將這個人放在眼底,反而是一臉的抗拒和蔑視,“來這種地方不是髒了太子爺的腳嗎?”
“哼!”景陽看著陶晚煙,對她這種態度更是不容理會,自顧自的開口,“陶晚煙,你還真是冥頑不靈。孤給你機會,你卻不要。你真覺得七弟會幫你?你可知道,七弟現在正忙著自己的事情。七弟的府上,現在可亂得很啊。”
“景陽,七爺是我的丈夫,我自然對他是無條件的遵從。至於你,你可以拿你太子爺的地位來壓我,但休想我對你認輸!”這是實話。陶晚煙忽然覺得一身輕鬆。將這些話說了出來,仿佛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景夜是她的丈夫。既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也是因為他自己的名聲,更是因為他自己的尊嚴……就單憑著這些,陶晚煙也必須要相信景夜一定回來救她的。
“陶晚煙,那你就等死吧!”景陽冷笑一聲,又倏兒收起笑容,向陶晚煙緩緩靠近。陶晚煙無奈,隻能慢慢向後退。最後整個人都被貼在了牆上。景陽臉上的笑意更加的難以琢磨。
在陶晚煙措手不及的時候,景陽忽然伸手挑起陶晚煙的下巴,微眯著雙眼看著她,“孤早就說過,若是跟著孤,哪兒會受這些苦?偏偏你命苦,跟了老七。不過現在後悔還尚為不晚。不若……你便現在從了孤?”
原本,陶晚煙的眸子之中盡是排斥。現下聽了景陽這樣講。表情竟也變得溫柔了許多,而後伸出自己的手,緩緩抱住景陽的脖子,輕笑道:“太子爺,您真心這般認為嗎?”
看著陶晚煙似乎動心了。景陽扯了扯嘴唇笑了笑,卻帶著譏諷在裏麵,“當然,孤的話……一言九鼎!”
“那……”雙手在景陽的後背輕輕摩擦,陶晚煙的表情也帶著一股難得的嬌柔在裏麵,“倘若太子爺不先拿出點行動來,晚煙怎敢相信太子爺的話啊?我隻是一介女流,倘若跟錯了人。一輩子便也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