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煙聽了這話,連忙起身,跪在地上叩頭謝恩。雖然這是她一手安排的,但是該有的樣子她還是要做出來的。“冷妃娘娘恩情,晚煙無以為報。”
林冷月聽了這話,嫣然一笑,道:“不,你會有機會報恩的。”
林冷月一語雙關之後,伸手將陶晚煙扶起來,“請吧!我讓我的大丫鬟送你出宮。”
“謝冷妃娘娘!”
陶晚煙知道自己這一次定能夠擺脫景夜,隻要出了淩王府,景夜便不能再將他怎樣。明明是期盼已久的事情,可是到了真的要實現的那一刻,陶晚煙竟覺得心中空落落地,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
所以,以至於在南宮門外看到了氣喘籲籲的景夜時,陶晚煙心中竟有一股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景夜手中拿著陶晚煙的二胡,在看到了陶晚煙的臉之時,竟揚起了一個滿足的笑容,“笨蛋,怎麼要走了,連自己的琴都不拿?”
說著,景夜順勢用空閑的那隻手牽住陶晚煙的手,而後語氣有些寵溺地開口,“皇宮雖然大,還不至於讓你迷路吧?怎麼從北宮門進來,出去的時候反而繞到了南宮門來呢?”
終於,陶晚煙受不了了。伸手便向甩開景夜的手,想要讓他不要這樣。他明明知道原因的,為什麼還要為她找借口?為什麼還要這麼風輕雲淡?
他不是應該大聲地指責她之後,再大發一場脾氣,或者抱怨抱怨也可以啊。可為什麼一定要像現在這樣讓她覺得自己心口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可是偏偏景夜死死地拽住了陶晚煙的手,不然她掙脫開來,而後拉著陶晚煙向前方走去。哪裏,顧鴻鳴和莊靖存兩人皆是騎著駿馬護在馬車兩旁,等著她和景夜歸來。
“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那是家嗎?
陶晚煙心底這麼問,可是雙手卻一點勇氣都沒有。甚至有些沉溺,沉溺在景夜的溫柔之中。
馬車往前行進了好久,陶晚煙一直沒有開口。景夜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目光雖似停留在陶晚煙的身上,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神情在裏麵。
忽然,馬車不知碾過了什麼,猛地晃了晃。景夜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扶住陶晚煙向前傾的身子,目光不經意透過簾子被風掀起的縫隙看見了梨花樓幾個字。
莞爾一笑,“聽聞梨花樓的梨花酒甚是好喝,想來你最近也在府上待乏了,不若,我們去喝點酒吧。”
陶晚煙沒有答話,任由景夜牽著她的手走下馬車。走進了梨花樓。
“老板娘,要你們店中最好的梨花酒。”
“要喝梨花酒?”願夏應聲而出,看著陶晚煙和景夜目光一沉,隨即又似想到了什麼,“小店的梨花樓已經買完了。想和須待到明年年春,新釀梨花酒下窖之時,才會取出存放數年的梨花酒。”
“不過呢,陶姑娘是我梨花樓的貴客,仿若陶姑娘能夠隻身一人從揚墨樓取來最高的那幅畫,小女子便將我作為暖店用的百年梨花酒取出來給二位品嚐。”
景夜拉住陶晚煙的手猛地收緊,陶晚煙心中亦是一動。
願夏這是……要為她製造離開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