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老宅的步伐總是顯得十分的淩亂,甚至陶晚煙連自己要去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隻有臉上的淚水,劈裏啪啦掉個沒完沒了。伸手擦幹了,便又落了下來。
手上一遍一遍重複著擦淚的動作,腳步也隻是慣性地前進而已。
她隻是想要解釋而已,想要讓願夏知道現在的陶晚煙究竟是什麼來曆。
可是願夏居然不相信她?雖然剩下三夏沒有開口,但從她們的眼神中,陶晚煙已經能夠明白個大概了,她們不相信她。
陶晚煙一路隻顧著哭,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腳下。於是乎走著走著竟然自己絆倒了自己,再加上這幾天來連番的緊張和焦慮,她再也沒有堅強下去的理由,索性像個小孩子耍混一樣,雙腿曲坐在地麵上,淚水更是不可遏製地流了出來。
“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這不公平的老天爺。
把她孤苦伶仃地小女子帶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國度中,還要忍受著各種摧殘。現在更好,連她最在乎的人都不願意相信她,她呆在這裏還有意思嗎?
什麼責任?什麼將軍府?什麼梨花樓?
她不要了!她不要了!一樣都不要了行不行?
陶晚煙跪坐在雪地上,瘦弱地身體隨著她的抽搭聲一下一下地顫抖著。寒意也隨之慢慢侵襲上來。
驀然間,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地圈住,隨後是溫柔地帶著調笑地聲音,“怎麼?誰欺負你了?”
陶晚煙認得這個聲音,淚水也猛然間止住了。隻是好景不長,沒過一會兒,便癟著嘴,臉上表情越發地委屈,“為什麼大家都不相信我?為什麼啊?為什麼?”
“別人不相信你就算了,爺信你就行了!”景夜輕輕笑了笑,將陶晚煙圈得更緊。眼中卻揉著一股心疼地意味在裏麵。
對於自己懷中這個女人,是愛,還是責任,恐怕他自己也開始糊塗了。
“你真的信?”陶晚煙果真是被這幾天各種大人物連番地摧殘傻了,所以聽著景夜的話,居然止住了淚水這麼傻傻地問了一句,仿佛找到了什麼依靠一般,哭得梨花帶雪的臉就這麼回頭望著景夜,眼神裏洋溢著一種名為認真的神色。
景夜但笑不語,伸手將懷裏的小人兒扶起來。而後逼迫她轉過身來正視著他。隨後又伸出手,用指腹一遍一遍地在她臉上摩擦,直到將淚水擦幹,這才開口,“信!”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你信嗎?”果真是有些迫不及待,陶晚煙衝著景夜便問了出來。
景夜先是皺眉,隨後又舒展開來,“如果是你的話……爺還真有點信!”
“真的?”聽了這個答案,陶晚煙臉上再度凝出一絲期盼,急忙向景夜確定。
景夜看著她急切地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
陶晚煙看著,先是一愣,接著淚水又是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為什麼你都信我,願夏都不信。她那麼聰明一人,怎麼就認為我是在騙她了?”
景夜聽著這話,皺了皺眉。看著陶晚煙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