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黎二十九年,孝煬帝景桑崩。景澤帶著朝中眾多大臣逃往南方,以梨花郡為界,南方五郡歸於他囊中。
七皇子景夜占據北方七郡,奉容易初為大將軍,協同三軍討伐景澤。另一麵,景澤借景桑之死,誣賴景夜殺君弑父,謀權篡位,一時間,整個景遙內戰不斷,以雲容國為首的各國皆是虎視眈眈,欲伺機而動,徹底摧毀景遙國。
百裏月終究還是被景夜抓住了。也不知是因為沈落雪和親北狄起了作用,還是北狄汗王忌憚景夜手中那百裏月的性命,終歸是收了兵。征戰在外幾月的陶淩舉兵回朝,冷清了許久的護國將軍府才被世人再度響起。
纖細的手指在二胡弦線上撥弄著,樂聲時緩時急,斷斷續續地傳出來。偌大的護國將軍府,終究是因為那個陰謀而變得冷清。
景桑的死來的太突然了,陶晚煙臉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景夜雖未舉行登基大典,隨也說不上人心所向,但終究是盤踞這西景城這塊寶地,就算有人真的懷疑他和景桑的額死有關,也不敢明說出來。
隻是,這事一日不解決,便會一日為難著景夜。
“陶主子……”身後響起一聲輕微的聲音,隨後,顧鴻鳴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爺請陶主子入宮一敘。”
雖然她一直很反對顧鴻鳴等人依舊贏陶主子這三個字來稱謂自己,她自己也聲明過好幾次,可他們始終沒有改變。她心想定是景夜私下對他們說了什麼,她也不好為難他們,便沒有在提及此事。
從那晚在帝都外山腳的事情之後,陶晚煙便沒有再和景夜見過麵。
是因為怕還是不願意,她是說不清粗了。以至於顧鴻鳴現在來請她的時候,都讓她有些詫異。
她不想去,不想見他。就像是百裏月說的那樣,她之於景夜,不過是一個必須存在的,奪得天下的道具而已。
“陶主子,您就進宮吧,爺的脾性你是知道的,屬下怕……”顧鴻鳴的請求讓陶晚煙無從拒絕,雙手緊攥著二胡,原本便有些蒼白的臉越發蒼白了。
最後,換的一聲歎息,起身歲顧鴻鳴進宮了。
趕到了皇宮,景夜什麼都沒有說,拉著她的手走向內室,她本想掙紮,可他卻不允許,雙手用力卻又不會讓她覺得疼痛。
“傾音,璞閑……幫晚兒看看!”
景夜散開,陶晚煙這才發現傾音和洛璞閑也在。山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目光落在了傾音的腹部,那裏麵,孕育著景夜的孩子。想到這裏,陶晚煙忍不住蹙眉,心口堵得慌,像是壓了一塊兒大石頭一樣,讓她喘息都變得困哪。
似乎發現了陶晚煙的異樣,傾音連忙伸手想要為她把脈。陶晚煙竟不懂神色地躲開,麵紗下的嘴唇被她的牙齒咬的發白,眾人卻不知道。
她承認她是妒忌,是小氣,是無法忍受……
可是那是傾音,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能傷害她。就算她隻是一個陌生人,男歡女愛她又能管什麼?
雙手緊緊握住,緊張的心情導致周身血脈運行再次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