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隻是陶晚煙自問自答的一句話,輕的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可偏偏景夜和傾音都是內力渾厚的人,陶晚煙這話雖說的輕,兩人卻都聽到了。
景夜的步伐隨之一頓,傾音自然也不可避免地看向她。隨後,傾音扶住自己挺挺的肚子,對著景夜笑著點點頭,“我想,你們真的應該好好談談,我到下麵等你。”
言罷,傾音便一個人往山下走去。
景夜依舊背對著陶晚煙,目光卻落在傾音蹣跚的身影上。莫說是他了,就連陶晚煙自己看著傾音都背影都覺得心疼。
傾音的堅強陶晚煙不是沒有見過。而恰恰就是因為見過,所以陶晚煙才更加心疼這個女人。
可惜陶晚煙是個嘴硬的人,明明心疼,嘴裏的說出來的話卻特別讓人想揍她,“怎麼,舍不得了?那就追下去啊,在這裏出了什麼事兒可沒有人負責。”
“陶晚煙!”景夜猛地轉過身來,怒視著陶晚煙。陶晚煙不明所以地看著景夜的怒火,不等她做出反應來,景夜已經一把將她拽進自己的懷中,“陶晚煙,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放心你,我不放心你。”
他說,陶晚煙,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放心你,我不放心你。
我不放心你……
我不放心你……
我不放心你……
景夜,你可不可以再溫柔一點?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陶晚煙的心裏建築的那道高牆,就被景夜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擊潰了。
原來在愛情麵前,人的一切憤怒和仇恨都顯得好微不足道。
景夜的懷抱,總是帶著一種炙熱的溫度,讓陶晚煙像是要融化在他的懷抱中一般。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下一刻就要落下來了。
可是它不能掉下來。
時間,還有那些未完的事情,這一切都不允許陶晚煙退縮。
“景夜,你想要坐擁三千美人在懷,我沒有任何的意見。但是很抱歉,那些人裏麵,一定沒有陶晚煙這個人。所以,可不可以麻煩你鬆手?所以,可不可以麻煩你放棄?”陶晚煙將所有的感情都隔絕在自己的話語之外。
這些話,平靜地讓景夜都感到驚訝。
那些到了嘴邊的真相硬生生被吞了回去。
那些想要解釋的話語硬是被自己藏在了心裏。
如鐵鉗般的雙臂越加收緊,將陶晚煙緊緊困在他用身體製成的牢獄裏。隻怕自己稍微放鬆,隻怕自己稍微懈怠,眼前這個女人就會消失。像那次在皇宮一樣,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
這個懷抱終是太煽情了,不適合陶晚煙和景夜現在的關係。
理智告訴陶晚煙要推開他,而事實上陶晚煙也這麼做了。
隻是雙手剛剛用力,變換來了景夜的一聲悶哼。
“你……”
“陶晚煙,”景夜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你在這裏,在這裏給了它一刀,到現在,它還生生地疼著。可是就是這樣,我還希望你能夠回到我的身邊。晚兒,你可不可以什麼都別管?可不可以不顧一切地待在我的身邊,所有的一切,我都將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隻要你留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