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過來之後,太皇太後也隻是說了一些隨意的話。對於太後有意軟禁她的做法,竟然絲毫不提。似乎這根本就不足為懼。
之後景夜便說要送陶晚煙回宮。陶晚煙自然是不敢拒絕,可心裏卻覺得十分可笑。上午在大殿之外,他還罔顧自己的請求,帶著沈落雪跑了,怎麼現在就一點都不著急沈落雪了呢?
“沈妃還好吧?”
“你覺得她應該好還是應該不好?”
陶晚煙皺眉,看著此刻有些潑皮的景夜。心中竟徒增一絲苦惱。她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景夜了。
“她好不好是她的事,我隻關係我妹妹好不好。”站在棲鳳宮殿門口,陶晚煙停下來,轉身看著景夜,“皇上,陶家沒有對不起景遙這江山社稷,我爺爺亦沒有對不起這江山社稷。可是我不能讓爺爺枉死,同樣的,我妹妹也不能讓爺爺枉死。”
景夜冷笑一聲,陰鶩的雙眼中從滿了危險之色,“陶老將軍不是你殺死的麼?”
“景夜,你說這句話……就是你沒良心!”陶晚煙冷冷地看著景夜,雖然以前他從來沒有問過自己。但她知道景夜是相信自己的。
然而現在的景夜,別說是相信自己,就算是讓他聽自己一聲勸都是難事兒。
“陶晚煙……”景夜伸手一把將陶晚煙推至牆邊,凶神惡煞地瞪著她。此時太陽已經緩緩落山,夕陽灑落在景夜的臉上,讓陶晚煙誤以為他們又回到了那日,在大漠之中一起逃亡那日。
淚水,不由自主地漫上眼眶。景夜見著,眼底浮現一絲震驚,陶晚煙趁機擺脫他的鉗製,快步往前走兩步,拉開和他的距離,“你既然都忘了……那便將一切都忘記得幹幹淨淨……那便從新用你的雙眼來看看我陶晚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剛才在十四宮中,那個叫願夏的跟我說了很多。”景夜看著陶晚煙瘦弱的身影,眼底漫起意思心疼。卻硬是將那種感覺生生咽下,“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是真是假又如何?”陶晚煙有些惱怒了,語氣也變得激烈,“我認識的景夜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從來不會因為誰而左右自己的決定。無論是沈落雪還是陶晚煙……在江山社稷麵前什麼都不是……然而我現在所看到的景夜,不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七爺。至少……他會問問我……是誰要殺我!”
“晚兒……”
“皇上,讓沈落雪快點好起來吧。她一日不好,你的心便永遠都偏向她。景遙國的國君,不該存著私心的……”
“陶晚煙……朕問你……在穀底救你的人是誰?”
陶晚煙皺眉,轉身望著景夜。她很想問問,這個人究竟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怎麼又能將事情扯到這件事上?
“隻是一個恩人。”以前,陶晚煙不曾告訴任何人是雲驚天救了自己,現在,她依舊不會說。說出來,告訴一個根本就不信任自己的人,也無非是增添一絲他對自己的多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