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地陶晚煙一路晃蕩著回到了棲鳳宮,此刻的洛璞閑已經蘇醒了。然而她宮裏的小丫頭些卻不知道該不該給洛璞閑鬆綁。
見著陶晚煙回來了,連忙過來詢問,“娘娘,洛先生在您房裏……被人綁住了。”
陶晚煙看了看馨晨,蒼白的臉上扯出一笑,“帶我去看看。”
從洛璞閑醒來的那一刻開始,他便有種隱隱的不安感,焦慮的情緒久久揮散不開。尤其是在看到陶晚煙進來之時那蒼白的神色……他心中的不安感似乎瞬間得到了證實。
“陶主子……”
“洛先生。”陶晚煙順手拔出匕首停在了洛璞閑的身邊,“幫我一個忙吧,去看看沈妃……還有她的孩子……還在不在。”
話音一落,陶晚煙也將捆綁著洛璞閑的布繩割斷,“你可以走了。”
“陶主子……”
“滾!”不想聽洛璞閑再講那些大道理,陶晚煙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不奢求這些人支持自己,但隻求他們別來打擾自己。
“出去!”重複地命令讓洛璞閑有些恍惚,分不清是心疼還是難過。
隻可惜曾經那個七王府裏聰慧善良的女主子已經不見了。代替的,是此刻已經墜入魔道的陶晚煙。
從沈嫣雪那裏回來之後,陶晚煙便一直在等著景夜來找自己。他若是來找自己了,那有些話陶晚煙還是想要跟景夜說說……若是沒有來,那就這樣吧。
陶晚煙自己也分不清是期許還是什麼,景夜最終至少還是來了。
而就在景夜來之前不久,陶晚煙得到了一個肯定的消息……沈嫣雪腹中的胎兒……沒了……
景夜過來之後,並沒有開口,而是陪著陶晚煙坐在軟榻之上。看著陶晚煙低頭倒騰她手中的奚琴。
“陛下……”過了許久,陶晚煙才停下來,“阿夜……”
換了一下稱呼,陶晚煙才露出釋然一笑。似乎這種感覺才是對的。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這個不叫奚琴……它叫二胡。奚琴隻是它的前身而已,隻是過去的它。”
“你……”責備的話到了嘴邊,景夜卻還是咽了回去。陶晚煙如今的狀態可情況,景夜說不出責備的話。更多地反而是心疼和不忍心。
陶晚煙心裏也清楚,可能景夜一直就覺得沈嫣雪腹中的胎兒是他的吧?
“阿夜……我唱歌給你聽啊。”陶晚煙輕輕說著,“你不知道,在虞椛山莊那晚,很一直想要回憶月滿西樓的曲調……可如何都想不起來。今日倒突然想起了,你便再聽聽?”
雖然是詢問的話,然而陶晚煙並未等到景夜開口便已經拉開了二胡。隨後曲調緩緩流出,到了景夜的耳裏,那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讓景夜有些怔忪。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唱著唱著,陶晚煙的話中竟帶著一些顫音,到最後她甚至都唱不下去了。隻能帶著哭腔說道,“陛下,您回去吧。臣妾想休息了。”
“那好。朕走了!”
景夜,此刻,就是現在。如果你願意說一聲留下來……那該多好?你可知……我如今有多期盼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