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棲鳳宮的那場大火,宮外那些茶樓裏的說書人如此說道:承靖一年秋,皇後居住的棲鳳宮大火四起,宮中的丫鬟奴才都活了下來,唯有那棲鳳宮之主陶皇後……死於大火之中,屍骨無存。
外麵的人如何評價,這些已然都不重要了。宮裏的人隻知道,景夜如同瘋了一般回到寢宮,對著那躺在龍床之上剛剛小產了的沈妃問道。
“沈嫣雪,你究竟對我,對陶晚煙……都做了什麼?”
之後,無人知曉皇上和沈妃娘娘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唯一清楚的,是沈妃娘娘至第二日起,性情大變,沉默寡言,終日與青燈古佛相伴,誦經祈福。
隻有少數人知道,那之後的沈妃娘娘……才是真正的沈落雪。而沈嫣雪去了哪兒,無人知曉,就連沈落雪也不清楚。
承靖二年,北狄與景遙兩國之間的友好關係因邊疆的一場江湖廝殺而破裂。北狄戰火猛烈,景遙連丟四城。景灝也借此變故,請兵北疆。終是斷了太後想要推景灝上位的念想。
而梨花樓眾人,早已退出景遙國,淡出人們的視線。那曾經盛行近百年的商業傳奇也終於落下了帷幕。
戰事緊張,景灝已經連著好幾日未曾休息。一路的奔波之下,也顧不得合眼。北狄此次戰火猛烈,似乎帶著要滅了景遙國的決心。
景灝的到來,也算是給了士兵們不小的鼓舞,所以方一過來,就贏了幾場勝仗。然而終究是失了先機,一直處於下風,這也讓景灝頗為頭疼。
半夜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幹脆起身往城門上走去。戰事的硝煙讓景灝心煩意亂,卻不想竟會在這城樓之上遇見故人。
那人著一身淡色長裙立在硝煙與血腥之中,淺淺一笑,優雅而又迷人……那一刻景灝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眨了眨眼睛,才驚覺自己看錯了。
“你?”
“我?”那女子用手指了指自己,又笑了笑,“本姑娘聽說,景遙國進來吃了不少敗仗啊?”
陶晚檸看著遠處的山穀,“這裏應當是景遙國北疆防守的最後一線了吧?若是失守,戰線拉長……隻怕你們應付起來越發困難了吧?”
景灝挑眉,看著眼前這個快有一年未見過的女子,不可否置地開口,“現在說話……倒是有些像古苗黎族的族長了。”
陶晚檸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怒,“你以為本樓主吃素的啊?”
“當初晚檸姑娘在八府做客,我倒是知曉姑娘向來無肉不歡。”
景灝直直地戳中陶晚檸的痛處,一個女孩子哪兒經得起讓這個大男人這麼說?臉色一怒,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扔給景灝,“本姑娘好心給你送來錦囊妙計,你倒好,這樣說我?”
景灝低眉輕笑,隨後看了看手中的書信,“這字跡和皇兄的字跡倒頗為相似啊。”
陶晚檸聽後,臉色一白,伸出腿踢了景灝幾下,語氣中也充滿了氣惱,“誰叫你看字跡了?我叫你看裏麵的東西。裏麵的……這可是我……”
陶晚檸突然停了下來,低頭想了想,又繼續開口,“總之本姑娘的妙計……定然能讓你打破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