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臥室前往廂房的路上,楊仙茅跟韓雪娥並肩而行,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韓姑娘,原來叫我來不是令尊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令尊早在數日前都離開了宣州,如何讓你來叫我一起會診呢?”
韓雪娥歉意地笑了笑說:“很抱歉,的確是我假借家父之命,隻不過,家父對你非常賞識,三番五次提到過你,說你是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將來醫術不可限量,必成一方大家。而這一次我一個人出診,心裏沒底,所以想請你一起來會診,畢竟人命關天。我說謊騙了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其實,你大可不必假借你父親名義來請我,隻要姑娘開口,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而且說不定姑娘開口,我反而答應得更痛快些。”
韓雪娥俏臉微微一紅,飛快地瞥了他一眼,輕聲說道:“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當然啦,幹嘛要騙姑娘呢?”
“那好,那以後我要遇到疑難雜症請你會診,你可不許推脫。”
“行啊,沒問題。”
當晚酒宴,因為主臥還躺著一位病情嚴重的老者,他們自然不能開懷暢飲,酒水也隻是淺嚐即止。韓雪娥甚至都沒有動杯子,楊仙茅也隻喝了幾杯意思一下也就算了。酒宴之後便各自回房歇息。
楊仙茅回到房間,並沒有脫衣安寢,還是坐在桌邊靜靜等著,他知道奎大郎肯定會來找他。果然,隻過得片刻,便聽到輕輕的敲門聲,開門一看,果然便是田奎大郎。
奎大郎邁步進來,又轉身把房門掩上,然後上前兩步,低低的聲音問:“小郎中,你今天為何要讓她出手救治?為什麼你不讓你來治呢,她是韓神醫的女兒,醫術肯定了得。如果要讓他治好了家父的病,這可如何是好?你可是答應我來的,要幫我的忙。”
楊仙茅說:“稍安勿躁,那位韓神醫的女兒的藥治不好你父親的病的,我心中有數,讓她先治治,如果她治不好,再由我來治,也治不好,這樣不就順理成章嗎?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須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
奎大郎不由一喜,還說:“你確信那位韓神醫的女兒的方子治不好他的病嗎?”
“那是當然,我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在太醫院還混個什麼勁呢?”楊仙茅雙手抱肩,冷冷說道,一副大師的樣子,頗有些對對方的不信任感到不耐煩。
奎大郎一聽,趕緊賠笑說:“對對,說得很是正確,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那後麵又該如何呢?”
楊仙茅摸了摸下巴,說道:“你不用管,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接手。”
“好好,可不能讓那姓韓的把老家夥治好啊,得讓他死!”
“放心,不過到時候說出我的方子來時,隻怕會他們都會反對。特別是你那性格急躁的弟弟,這時候你要站出來,堅決支持我,要拿出你嫡長子的架勢教訓不聽話的人,必須保證按照我的方子來治療,要不然,就很難辦了。”
奎大郎一顆腦袋點得跟雞啄米似的,說:“這是當然的,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按照你的方子來治療的。事成之後,一百兩紋銀就到你的手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