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金枝嘶聲叫著:“我寧可死我也不要這樣活著!叫我以後如何見人?--這可惡的小郎中,我要殺了這王八蛋!除非他幫我重新治好,不然,我要活剝了他的皮……!”
熊鋒生氣了,他還指望著楊仙茅給自己治眼睛呢,如果女兒對楊仙茅下手,那就等於斷送了她父親的這隻眼。驚怒之下,手掌重重地在床頭一拍,就聽哢嚓一聲,堅硬的金絲楠床頭被他硬生生一掌劈下了一小塊來。
這一下,把發瘋一般叫嚷的熊金枝嚇了一跳,趕緊閉嘴,惶恐地望著盛怒的父親。在她記憶中,從小到大,父親還從來沒有如此暴怒過。
熊鋒低沉的聲音說:“我跟你說了,這是楊公子為了救你的命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是父親同意的。你要敢對楊公子有半點不敬,為父絕對不饒你,聽見沒有?”
熊金枝嚇得一哆嗦,癟著嘴,孱弱的聲音說:“女兒聽到了……”
熊鋒這才吐了一口濁氣,緩緩撩衣袍坐回凳子,又過了片刻,心情稍事平靜,這才放緩了語氣說:“你是爹的心頭肉,爹見你這樣子比你還難過。可是沒辦法,這都是為了救你的命才不得已這樣的。楊公子已經反複說了,爹也同意他這樣做,你卻要去為難他,豈不是讓爹言而無信嗎?你讓爹臉麵何存?”
熊金枝又趕緊點了點頭,想哭卻又不敢,拚命忍著,眼圈的眼淚都在打滾。”
熊鋒讓丫鬟重新清洗了熊金枝的排便口,然後把熊金枝扯掉的糞袋重新裝上。說:“慢慢的就習慣了,你的兩個丫鬟,為父已經叮囑她們不準外傳半句話,楊公子也不會說的,知道,件事涉及到你的聲譽,隻要沒有人知道,這也不打緊的。”
熊金枝聽到父親聲音喚放緩,終於抽抽噎噎哭了起來:“那,女兒將來如何嫁人呢?”
熊鋒歎了口氣說:“放心吧,等到我們吳越國複國成功,你爹就是開國功臣,要給你找一個稱心如意的乘龍快婿,那還不是簡單的事。”
“我,我不要,我不要別的男人看見我這個樣子,羞也羞死人了,嗚嗚嗚”
熊鋒又歎息了一聲,伸手憐愛地撫摸著女兒的頭發說:“那也不打緊,以後你就陪著老爹,我們父女相依為命過一輩子就是了。”
“爹……!”
熊金枝不顧一切抱著熊鋒的腰,放聲大哭。
………………
過了兩天,按照楊仙茅的要求,熊金枝便下床慢慢行走,又過了幾天,到拆線的日子,熊鋒親自到楊仙茅的院子把他接來,到女兒的院子中給女兒傷口拆線。
見到楊仙茅,一襲白袍的楊仙茅邁步走進屋裏,躺在床上的熊金枝臉上頓時煞白。她扭頭偏向一旁,不敢不看楊仙茅,也不說一個謝字。
楊仙茅不說話,走到床邊對兩個侍女說:“把她褲子脫了,我要給她他拆線。”
“你敢?你這個淫賊,為何要脫我褲子?--爹,你也不管管他,他要欺辱女兒啊!”熊金枝憤怒的吼叫著。
楊仙茅聳聳肩,望向旁邊的熊鋒。
熊鋒趕緊溫言,寬慰女兒說:“拆線是必須的,不然傷口會化膿的,一直不能完全愈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