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仙茅一見他這樣子，便多少猜到了他應該是來找自己求醫的，應該是牙齒痛，要是這個倒也不妨，費不了多少時間。
侍從給那個司監的學生介紹了楊仙茅之後，便退了出去。那學生陪著笑，道：“楊爵爺，學生深夜來訪，十分冒昧，還請爵爺恕罪，隻是迫不得已，我的牙痛得簡直受不了了。而這段時間，我正在研製一種專門探測氣情況儀器，名叫新渾儀。這玩意一旦研製成功，便可以預測氣情況，比如晴下雨、冰雹，風暴之類的都可以。準確度也比較高。製作這東西，別的人又幫不上手，隻有我會。但是這牙痛得我連覺都睡不好，根本沒有精力來製作，而這個儀器要求非常精細，一但一個地方做的不好，整個不能揮作用，可我現在這個樣……”
楊仙茅擺了擺手，道：“你是想讓我替你拔牙，是嗎？”
“對對，我這牙，郎中看已經爛得不行了，必須拔掉，沒辦法治療了。但是他們拔牙非常痛，我這人最怕痛了，即便是被人擰了一下，我都會痛得掉眼淚，所以我怕我經受不住痛死過去，那就麻煩了。”
楊仙茅不由笑了，：“的確如此，有些人對痛非常敏感，即使疼痛的程度很輕，都會感覺鑽心一般。”
張思訓一聽這話，興奮的連連點頭，認為找到了知己，道：“就是這樣，痛的時候我簡直想將頭去撞牆。我已經好幾沒好好睡覺了，所以來求楊爵爺，實在冒昧。爵爺這麼高的身份，日理萬機，卻要為我一個學生來拔牙，學生實在惶恐，學生聽爵爺醫術高明，曾經治好了陳國夫人的病，而且是開顱做手術，這樣的手術都能做，拔牙應該不在話下，所以冒昧找來……”
楊仙茅覺得這張思訓有些囉嗦，便打斷了他的話，道：“你不用了，我替你拔牙就是了，不會痛的。”
張思訓不由大喜，躬身一禮，：“學生叩謝爵爺恩典，感激不已。”道，這他又把放在屋角的一口箱子打開了。這箱子是他帶來的，裏麵有四個盒子。
張思訓對楊仙茅道：“楊爵爺，學生對爵爺感激不已，無以為報。這東西聊表心意，還請爵爺笑納。”
楊仙茅一擺手，道：“不就拔個牙嘛，沒關係的，你一個學生，又何必破費送我東西呢？我免費替你拔牙，你坐下。”
張思訓趕緊道：“不不，怎麼能夠讓爵爺，平白無故的替我拔牙呢，酬謝之資是必須的，學生拿不出多少錢，這東西也不是金銀，是我自己做的玩意，名叫新渾儀。我現在正在做的大的新渾儀中的主要的功能都可以在這上麵展現出來，雖然準確度比不上我現在要做的大的新渾儀，功能也有限製，但是它很，攜帶方便，做個玩意兒還是挺不錯的。”
楊仙茅微微皺眉搖頭，：“真的不用了，我了，不用客氣。”
張思訓卻似乎沒聽到楊仙茅的話，自顧自的接著道：“這是個新渾儀，分別放在要測量的地點的東南西北相距一百裏以外的四個地方，用孔明燈升到空之上，然後用細繩將它們收回來，查看上麵的讀數。對照我寫的相應對照表格，讀出數據，就能知道方圓四百裏的區域氣如何，會不會刮風，風力有多大？會不會下雨？雨還是大雨？是晴還是多雲？還知道會不會有風暴、冰雹等等。”
楊仙茅原本還想打斷他的話的，可聽到後麵這一段話之後，不由有些好奇。於是問：“這是你自己研製出來的？”
張思訓聽到楊仙茅感興趣，更是高興，忙不迭點頭：“是呀是呀，是我自己琢磨的，我現在正在做大的新渾儀，功能更多，也能夠預測更長時間的氣情況，準確度也會比的高的多。隻是這東西造價很大，而且最好是布置在全國各個地方，這樣在搜集全國各地的數據之後，用驛站快馬迅的將這些資料彙總起來，便可以判斷出某一個地方或者全國各地的氣情況了。隻是，要想達到這個目的，隻有皇帝才能做到。我曾經給我們司監的提點大人彙報過這個構思，他我是異想開，其實我這個真的是很有用的，但是，他們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我一個學生，更無法將我的這東西上達庭，讓皇帝知道。但是我相信皇帝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會下旨用我的這個東西的。這東西真的能預測風雨。”
楊仙茅耐著性子聽完，瞪著眼瞧著他，心想，風雨雷電那是老爺神仙所為，如何能夠用儀器探測呢？難怪你們提點大人對你的明不感興趣，甚至你異想開。的確，這詞用得很準，異想開。你能偷窺機嗎？你能把地運行的星辰變化情況了解清楚就不錯了，你還想預測風雨雷電？那不是癡人夢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