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冷凝霜深夜前往地牢,亮出雲貴妃所贈的腰牌,輕易便進去了。
地牢在行宮的最裏麵,而行宮是三年一用,地牢更是棄置已久,自然不會有多幹淨,除了灰塵黴味,撲麵而來的便是血腥氣。
冷凝霜努力壓下湧上心頭的惡心感,跟著獄卒走到阿依羅所在的牢房。
“姑娘,他是重犯,所以隻能委屈姑娘在門外見他。”
冷凝霜從袖間掏出一錠銀子,放在獄卒手中,“多謝,這樣便很好了。”
獄卒拿了銀子,心中滿是歡喜,“奴才就在外麵,姑娘有事喊一聲便是了。”
說完,獄卒便高高興興的離去了。
“怎麼?來看看我有多落魄嗎?”阿依羅隱身在黑暗中,傳來淡淡的聲音。
冷凝霜噙著冷笑,“是啊!難得可以見到阿依羅王子如此落魄,怎可錯過?”
阿依羅麵含怒色,忽的衝到門前,嚇了冷凝霜一跳,“這算是狗急跳牆嗎?” 阿依羅瞪大眼睛,“你別得意,待本王子出去,定叫你個賤人不得好死!”
“哼!”冷凝霜輕哼,“你還天真的以為你可以出去嗎?”
“本王子是艾晨奇舒未來的王爺,本王子是正宗的王室血脈,本王子一定會出去的,一定會的!”阿依羅用力抓住牢房的欄杆,青筋暴現。
“你說的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明日皇上就會對你處以火刑,你已經見不到明日的月光了。”
“你胡說!”阿依羅大怒,用力的晃著木欄,“我不會死的,不會的!”
冷凝霜見他仍不死心,索性再給他一擊,“要怪就怪你氣焰囂張,不將皇上放在眼裏,你應該早就想到,會有此結局。”
“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身為皇上的臣子,僭越犯上,豈非謀逆?皇上又怎麼可能容得下你?”
阿依羅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一樣,“不會的,不會的!我是王子,楚晟昊敢動我?他就不怕我父王會對付他嗎?”
冷凝霜聽到這話,卻像是聽了笑話一般,“你當真是愚不可及!今日滴血驗親,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艾晨奇舒的正統血脈,就連處死你也是皇上順應艾晨奇舒的族人所諫,不得已而為之!”
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阿依羅恍然大悟,“是你們陷害我!是你們陷害我!我的確是正統王子,是不是?”
“是與不是,現在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明日就要死了。人走茶涼,事情一旦過去,便永久的過去了,除非,你有讓皇上饒恕你的理由。”冷凝霜眉眼帶笑的看著他。
“你這麼說話是什麼意思?”阿依羅眯起雙眼,直直的看著冷凝霜,“難道你有辦法救我出去?”
“若你能給我一個理由,這事也未嚐不可?”
阿依羅挑眉,“我那樣對你,你還願意救我?”
提起那夜之事,冷凝霜瞬間變了臉色,
“不要再提那晚的事情,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阿依羅聳肩,“好,我不提。那你要如何才能救我?”
“告訴我,王之齊在哪裏?”冷凝霜開門見山,毫不避諱。
阿依羅臉色遽變,“你怎麼會知道?”
“難道你以為,身在草原就可以瞞過皇上的耳目?”冷凝霜嗤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現在你唯一的活路,就是交出王之齊,否則皇上絕沒有理由放過你!”
阿依羅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又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冷凝霜,“你真的可以救我?”
“你還有選擇嗎?”冷凝霜挑眉。
“好!”阿依羅似乎選擇了相信她,“你靠近點,我告訴你!”
冷凝霜雖有遲疑,但還是壯著膽子走上前,“王之齊在······呃······”
冷凝霜剛走上前,便被阿依羅掐住脖子,“賤人!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要不是你,我會落得如斯下場?就算我死了,也要你陪葬!”
說著,阿依羅加重手上的力道,冷凝霜瞬間臉色憋的通紅,“放······”
冷凝霜話還未說完,便感覺一陣風吹過,身子被人轉了一圈,那份窒息感霎時消失了。
“怎麼樣?還好嗎?”
冷凝霜抬眼看去,竟是楚寒麒,冷凝霜大怒,用力的推開他,
“不用你管!咳咳咳······”
楚寒麒想上前扶著她,卻又怕更加刺激她,惡狠狠的瞪著阿依羅,“阿依羅,你想提前見閻王嗎?”
阿依羅像是瘋了一樣,雙眼通紅,“我就是要她陪葬!這個賤人!賤人!我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冷凝霜見他神智已經不清了,王之齊的下落隻怕也打探不出了,遂沒有在逗留,轉身離開,楚寒麒尾隨而上。
冷凝霜出了地牢,又走了一會兒便倏地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後的楚寒麒,
“你跟著我幹什麼!你還覺得淑貴妃和你的好兄弟害的我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