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既然答應了雲貴妃要辦好萬壽節,自然要做到最好,於是一早天剛亮的時候,便持著雲貴妃的腰牌,往內務府去。
內務府總管齊滿,早早地坐在大廳裏等著冷凝霜,見她進門,眉毛一挑,“姑姑這麼早來,可是皇上有何吩咐?”
冷凝霜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雲貴妃將萬壽節之事全權交由她處理,宮中上下早就傳遍了,他又豈會不知她今日為何事而來?就算不知,昨日她便派人傳了話,他還這樣說,便是當真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冷凝霜早就打聽過了這位內務府總管,他為人圓滑狡詐,左右逢源,王皇後在時,便一味逢迎,後王皇後被廢,他立即投靠了淑貴妃,如今內務府上下唯淑貴妃馬首是瞻,難怪如此看輕她了。
“奴婢昨日便派了人傳了話,請內務府協助萬壽節之事,不知公公準備的如何?”
齊滿一聽,立即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大叫:“哎呀!瞧奴才這個記性,倒把這個事情給忘了。”隨即又向冷凝霜賠笑,“你看,這內務府要打理整個皇宮的大小事務,萬壽節在即,實在是挪不開身啊!”
冷凝霜暗忖,這是在跟她打官腔,借詞推脫啊!
“公公這是哪裏的話,是奴婢做事不周,沒有再三提醒公公,是奴婢誤信人言,以為公公是個做事伶俐的。”
齊滿聞言,臉色變了變,這丫頭果真如淑貴妃所言,不是個好招惹的主兒。
冷凝霜又緩緩說道:“隻是,奴婢隻知萬壽節是宮中近來最大的事情,各國使節都要前來朝賀,若出了半點差池,隻怕不是公公一句繁忙便可推脫的。”
齊滿臉色瞬間變青,“姑姑這話,是要把責任都推脫給奴才嗎?這件事可是由姑姑負責的。”
冷凝霜淡淡一笑,“既然公公知道,萬壽節之事是雲貴妃親自囑咐奴婢的,便該知道,若奴婢辦不好,惹得雲貴妃不痛快,便是惹得皇上不同痛快!而皇上若不痛快,隻怕最要遭殃的便不知是誰了。”
齊滿內心早已氣得咬牙,麵上卻不得不堆起諂笑,“姑姑好好的,怎的動氣了?原是奴才沒辦好,奴才馬上,馬上著人去操辦。”
“那便有勞公公了。”
冷凝霜噙著笑離開了內務府,隻留下齊滿一個大廳裏氣得直跺腳,他不會讓她那麼得意的!
第二日,內務府派了幾個管事,向冷凝霜稟報萬壽節準備事宜,冷凝霜正開心昨日之言有效,可聽完管事的話之後,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玉琳琅進房的時候,幾個管事正從裏麵往外走,她見冷凝霜麵含怒氣,便上前詢問:
“姐姐,這是怎麼了?可是他們惹你生氣了?”
“本以為內務府總管齊滿,會對雲貴妃有所忌憚,誰知他竟糊弄我!”冷凝霜怒道。
“他們可是說什麼?”小玉問道。
冷凝霜抿口茶,緩緩道來:“我問他們,以前皇上大壽時,是如何辦宴的?他們卻說,皇上崇尚節儉,都是辦個家宴便好,今年卻有各國使節來賀,若與尋常一樣,定失了我朝泱泱大朝的風範。”
“這話說的也是有理的,姐姐就為這生氣?”
“若隻是這樣,我豈會生氣?我氣的是,我讓他們去擬了禦膳房所能做的菜肴名單來,他們推脫此事繁瑣,辦起來麻煩,沒個三五天做不了;我讓他們先去司樂坊察看有何歌舞曲藝可獻,他們說這事不由內務府掌管,不能越俎代庖。”冷凝霜越想越生氣。
玉琳琅皺眉,“他們這是成心給姐姐使絆子呢!姐姐,要不咱們去找盧公公吧!他是太監首領,內務府那幫人定不會不聽他的話的。”
冷凝霜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不能這麼做,“不能去,盧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一旦他插手,皇上必定認為我辦事不力,若皇上借此將此事交由淑貴妃處理,雲貴妃的心思便白費了。”
而且,冷凝霜猜想,內務府原就是淑貴妃的勢力範圍,他們如此怠慢她,想必就是要她去找盧裕盛,把這件事捅到皇上那,從而達到淑貴妃打壓雲貴妃,辦理萬壽節之事的目的。
“那該怎麼辦呢?內務府那幫人在宮中最是刁滑的,姐姐可有解決的辦法?”
冷凝霜挑眉,“那幫人自以為我沒了他們的幫忙就辦不成事,我偏偏要他們知道,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說著,看向玉琳琅,“你去前麵瞧瞧,看皇上下朝了沒有,若是退朝了,請二皇子過來一趟。”
玉琳琅點頭,立即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