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軒和冷凝霜匆匆趕到安寧宮時,卻被守在門外的盧裕盛攔住,“王爺、王妃,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踏進安寧宮一步,以防疫情擴大。”
“那父皇如今在哪裏?”
“皇上與眾大臣均在宣政殿議事。”
“好,”楚寒軒看向冷凝霜,“我們立即去宣政殿。”
宣政殿
楚寒軒和冷凝霜趕到之時,殿中寂靜無聲,楚晟昊麵色凝重,端坐在龍椅之上,一旁的雲貴妃臉色慘白,神色恍惚。
“兒臣/臣妾參見父皇,父皇萬安。”
“起來吧!”楚晟昊的聲音略顯無力,神情也有些懶懶的。
“謝父皇!”
起身之後,冷凝霜便走上前,站在雲貴妃身邊,此時,最難受的,莫過於身為母親的雲貴妃了。
“皇上!”堂下有一大臣站出,“天花乃不治之症,如今十四殿下身染惡疾,應立即送出宮中,以防危害宮中!”
“高大人!”楚寒軒沉著臉看向說話之人,“天花雖是惡疾,但並非無藥可治,十四弟不過稚子,送出宮中,豈不是要他等死!”
“福王爺,微臣也替十四殿下惋惜,但是,為了皇上的安危,為了宮中眾人,甚至是鄴城的百姓,唯有此法!”
“高安!”又有一老臣站出,怒氣衝衝的指向高安,“你別在此妖言惑眾!十四殿下吉人天相,一定會轉危為安!”
“鄭大人,下官明白您愛孫之情,隻是,若疫情擴大,危害江山社稷,是不是大人您來承擔呢?”
“你!”
高安撇過頭,不再理會鄭大人的職責,跪在楚晟昊麵前,“懇請皇上為江山大局為重,將十四殿下移出皇宮。”
此言一出,便有許多大臣出言符合,一致懇請楚晟昊將十四皇子送出皇宮。
楚晟昊看著跪在下麵的一眾大臣,麵色極為難看。雲貴妃身子顫了顫,淚水奪眶而出,再也支持不住自己,重重跪在楚晟昊麵前,一個勁兒的磕頭,“皇上,不要!臣妾求您,不要!丹兒會好的,他會好的!求您不要送他出宮。”
看著雲貴妃紅腫的額頭,楚晟昊極為心疼,隻是天花惡疾,關係重大,他也不能為了一個孩子,不顧天下大局。
看著楚晟昊遲疑的模樣,雲貴妃的心漸漸涼了下去,身子重重往後倒去,冷凝霜眼疾手快,立即扶助她。
“娘娘,您要保重啊!”
雲貴妃兩眼無神,空洞無比,喃喃自語,“丹兒,丹兒。凝霜,若是丹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冷凝霜皺眉,天花雖是惡疾,可她從小便注射過抗體,對它是免疫的,雲貴妃曾經那樣的幫她,她也該為她做些事情的。
思索良久,冷凝霜將雲貴妃扶回椅子上坐下,又看了看沉默的楚晟昊,和跪著的眾大臣,忽的瞧見高安與楚寒麒對視一眼,還向他點點頭。心下瞬間了然,楚寒麒,你還真是處心積慮!
“父皇!”冷凝霜走到大殿中央,跪在楚晟昊麵前,“臣妾願意前去安寧宮,照顧十四弟,直至他痊愈為止。”
平淡的話語一出,立即在沉寂的殿中掀起軒然大波。
“福王妃,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高安立即出言反對,“天花可是致命惡疾,傳染性極大,一不小心,便會危及自身的!”
“高大人,我既然說出這番話,自然是經過考量的。反而高大人出言反對,難道,高大人不希望十四殿下安康嗎?”
“這,”高安言語一滯,隨後又鎮靜自若,“當然不是,下官隻是為王妃著想。”
“高大人費心了,”冷凝霜冷笑一聲,隨後又看向楚晟昊,“父皇,臣妾願意照顧十四弟,懇請父皇再給十四弟一些時日。若是半個月內,十四弟仍未有好轉,再將他送出宮也不遲!”
楚晟昊猶豫了,顯然是對冷凝霜之言,有所考慮的。楚寒軒見狀,急忙走至冷凝霜身邊,“凝兒!你······”
冷凝霜自是明白楚寒軒的擔憂為何,悄悄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而且,你也會幫我的,不是嗎?”
楚寒軒正欲再說些什麼,楚晟昊卻已經開口了,“既是如此,便由福王妃前去侍疾,以半月為期。此事,半月後再議!”
“臣妾遵旨。”
楚寒軒將冷凝霜扶起,還欲說什麼,冷凝霜卻拉扯他的衣袖,用眼神製止他。“相信我的話,就送我去安寧宮,好嗎?”
冷凝霜說的堅定,楚寒軒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能點點頭。
安寧宮
楚晟昊率領眾人,將冷凝霜送至安寧宮外,淡淡開口道:“你,可有什麼要求?”
“父皇,臣妾希望父皇能將安寧宮中,安然無恙的人,放出來。他們畢竟也是條人命,十四弟有臣妾一人照顧,足矣!”
楚晟昊思索良久,點頭答應了,“盧裕盛,將裏麵的宮人放出來,請禦醫仔細檢查,確認無恙之後,暫居司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