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一時的肅王爺造反被捉,全府上下二百六十八口人全部被斬首,一時間成了鄴城上下最大的話題。表麵上楚寒翀是罪有應得,但是,他畢竟是王爺,還是助楚寒麒登位的有功之臣,如今不足三年,就遭滿門抄斬,著實引起朝野上下的震驚,更有言官上書,指責楚寒麒手段激烈。楚寒麒每每看到奏章,都十分憤怒,接連幾天,宣政殿的氣氛都很是壓抑。
小平子期間來過好幾次,想請韋寶芙去宣政殿勸勸楚寒麒,都被書眉開口打發了。這日,書眉將再一次將小平子打發了之後,有些無奈的走進內室,“貴妃娘娘,這已經是第五次了,您還不打算去勸勸皇上嗎?聽說,皇上真的十分生氣。”
閑適的翻過一頁,韋寶芙不在意的笑笑,“天天被人指著鼻子罵說是暴君,誰都會生氣的。不過,自古老祖宗有祖訓,言官打不得,我去了能說什麼,且讓他再氣幾天吧!他越生氣,對我們越有利!”
書眉聞言淡淡的笑著,沒有說什麼。韋寶芙和以前不一樣,手段雷厲風行,甚至是狠辣,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多說什麼,韋寶芙心中自有丘壑,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聽吩咐,默默做事。“對了,貴妃娘娘,益王妃早上派人送了帖子過來,說是要求見貴妃,不知道娘娘又什麼打算?要奴婢打發了她嗎?”
玉琳琅?合上書卷,韋寶芙輕輕挑眉,她也按捺不住,要奮起反抗了嗎?“益王妃特地求見,我怎麼能不見呢!自然是要見的,去準備一下,迎接益王妃做客。”
韋寶芙以為會看見一個麵容憔悴的玉琳琅,沒想到,經過楚寒翀一事,竟然還能這麼鎮靜,打扮得如此嬌豔進宮見她,果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益王妃今日打扮很漂亮,隻是來見本宮有些可惜了,若是被肅王爺見到,必定是憐惜萬分。哎呀!瞧我這個記性,肅王爺已經被處斬了,以後,沒有人在幫著益王妃了。就算你在宣政殿外跪倒死,也沒有人會理你。你最引以為傲的懂事兒子,聽說幾日前再街上鬧事,連官府都驚動了,益王妃最近,怕是忙得很吧!”
玉琳琅嘴唇微抿,放置在桌下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麵上還是不動聲色,仍舊言笑晏晏,“多謝貴妃娘娘關心,雖然是累了一些,但是臣妾不會忘記,這一切是拜何人所賜!臣妾的性子素來都是別人敬我一尺,我還別人一丈!誰讓臣妾今日不好過,臣妾便讓她明日不好過!”
聞言,韋寶芙輕笑出聲,纖細的指甲不經意的滑過下巴,妖冶嫵媚,“益王妃的性子是什麼樣子的,本宮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當年白絮樺的事情,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不知道益王妃午夜夢回的時候,有沒有害怕白絮樺回來索命呢!”
玉琳琅臉色遽變,身子不自覺的輕顫,當年的事情,除了她之後,知道的真相的人都死了,韋寶芙怎麼會知道!不,她不會知道的,她隻是在試探她,隻是試探。她不能慌,不能慌的!“臣妾不知道貴妃娘娘所指何事?白絮樺?她是很多年前宮裏浣衣局裏的一個粗使宮女,貴妃娘娘不過剛進宮,怎麼會知道?難道說,貴妃娘娘根本沒有失憶,隻是在欺騙皇上?欺君可是大罪!”
韋寶芙不在意的笑笑,“我自然知道欺君是大罪。玉琳琅,你不用試探我,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失憶過,我回來,就是為了報仇。現在楚寒翀已經死了,下一個就是你,對了,我忘記了,還有一個人呢!楚寒旭!”
“冷凝霜!”玉琳琅氣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容滿麵的站起來,“你休想動楚寒旭,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和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你以為我們還是什麼親密無間的姐妹嗎?我們早就勢不兩立了!”韋寶芙淡淡的嘲諷,“玉琳琅,我一向自負聰明,最大的失誤卻是栽在你的手上,既然你那麼聰明,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能翻騰出什麼來!隻要我一日不死,你和楚寒旭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那我們不妨走著瞧!”
送走了憤憤不平的玉琳琅,書眉轉而扶著韋寶芙回內室躺下,“益王妃那樣趾高氣昂,看樣子,這次我們提前防備一下,不然,一定會著了她的道!”
“沒有必要,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的。”韋寶芙淡淡的笑,重新拿起剛才撂下的書卷細細閱讀,“我要的就是她設陷阱。她能有什麼心思,我最清楚不過,不過是那兩個孩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