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韋寶芙見完林美嬌的第二天,皇後也派人來,請韋寶芙去承和宮一趟。湊巧的是,當時楚寒麒也在,韋寶芙並沒有說不去,隻是溫柔的撫上自己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皺著眉頭,顯然十分為難的樣子。
韋寶芙那是放在楚寒麒心尖上的人,尤其她現在還那麼辛苦的懷著兩人的孩子,楚寒麒自然是容不得她有一絲的不高興,或者是受委屈的。當下便打發了人,回絕皇後。
可韋寶芙知道,肚子裏的孩子越來越大,皇後對自己的忌憚便會越來越重,也會越來越沉不住氣。這種時候,有楚寒麒在身邊護著是最好不過的。
隻是,她也不會那麼天真的就認為,皇後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畢竟,如果她生個公主還好,若是皇子,以她現在的地位和榮寵,她的兒子繼承皇位是想當然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楚寒麒打發皇後的第二天,她又派人過來。也許是因為忌憚楚寒麒,她並沒有召見韋寶芙,反而是讓人送了一盅補湯給她,說是對肚子裏的龍子好。
韋寶芙很給麵子的喝下了。她相信皇後沒有那麼蠢,第一次送東西給她,就在裏麵下什麼東西,除非她走投無路,想要同歸於盡了。
更何況,左家家大業大,送進宮裏,尤其是送給皇後的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這樣難得機會,她不喝也是浪費的。
平靜的喝完之後,韋寶芙拿過書眉遞上來的錦帕擦拭嘴角,抬頭看見送補湯過來的婢女正一臉驚訝的望著自己,不由得輕笑出聲。
想來皇後還是很了解自己的,知道她必然不會輕易信她,也肯定不會輕易喝下這盅湯,所以事先應該吩咐過宮女,要細心勸說。卻不曾想她這樣給麵子,現在反而愣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皇後還有事情要交代嗎?”
小宮女聞言一楞,隨即有些慌張的搖頭,急急上前收了東西站回去。“貴妃娘娘愛喝,皇後娘娘必然高興。奴婢這就回去回了皇後娘娘。奴婢告退。”
待人走了之後,書眉又將其他人打發了下去,這才問出心中的疑惑。“皇後對娘娘一貫是不喜得,如今這麼好心的送來補湯,娘娘怎麼就輕易信了她?萬一她居心不良該如何是好?”
韋寶芙淺淺的笑著,緩緩的將剛才心裏思索的那些話告知書眉。“你看那宮女,雖然有些慌張,可也算的上進退有度。一看就知道是受過良好的訓練,想來,左家能得勢這麼多年,與他們良好的家風是密不可分的!隻是,越是這樣嚴謹的家,越重視名聲。一旦有人危及到她們的名聲,他們必然會傾盡全力,鏟除一切後患!”
書眉聞言微微皺眉,韋寶芙忽然說這樣一番話,似是有所暗示,細細回想一下,猛然明了。
之前韋寶芙曾經暗示林美嬌,要林家人多搜集左家的罪證,以便將來在扳倒皇後之後,一舉鏟除左家。
可如今韋寶芙卻這樣說,也就是說,韋寶芙要做的不僅僅是鏟除左家和皇後,同時還有林美嬌和林家。
隻是,她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書眉心裏有些不安,可是她不敢問,也不願意去問。在她的心裏,韋寶芙是近乎神一樣的存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替楚寒軒和琴風報仇。為了這些,她已經犧牲了太多,而她什麼也幫不上,唯一能做的,就隻是聽從她的吩咐。
“那娘娘現在是否就完全相信了林美嬌呢?”
相信?韋寶芙冷笑,她從來隻相信自己。以林美嬌如今的境況,是萬可能欺騙自己的,既然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和自己聯手,她自然是不怕她玩什麼貓膩的。
隻是,不怕是一回事,留一手又是另一回事。她絕對不能再允許自己的計劃之中有一絲意外的可能。
“我記得,宮裏有一處地方,是養著野貓的,你找的到那個地方嗎?”
太後年輕的時候喜歡養貓,隻是有一次,貓兒發了性子,抓傷了她,先帝之後大為生氣,便派人將貓抓起來,本想處死的,可是太後不忍殺生,先帝便讓人將它們放在飲露水榭養著。
後來長期訓它們,貓也漸漸野了起來,索性飲露水榭四周都建有石壁,那些畜生也出不來,也就無人再管。隻是,要野貓要做什麼呢?
“奴婢可以找到。娘娘現在身子笨重,野貓粗魯沒有規矩,萬一誤傷了娘娘,該怎麼辦?”
“無礙。”韋寶芙不在意的笑笑,“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隻管找來,我自由用處。”
書眉眉頭微皺,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再多問。
韋寶芙想了想,似乎覺得還有些不妥,又補充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