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雙眼被蒙上的這一刻,我連動都不敢動了,身體下意識的顫抖,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別看。”一道清冽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這人的語調之中透著些許熟識,但具體是誰我卻想不起來。

我咽了咽唾沫,顫抖著聲音,開口問道:“這位兄台,您老是人是鬼?”

“你覺得我是人是鬼?”也不知道對方是故意的還是怎麼著,居然問了我一句這話,你說你是人是鬼我要是知道還問個屁啊!

見我不說話,那人輕笑道:“我如果是鬼的話你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準備求饒了!這麼通情達理的鬼可不多見,好好的說說,指不定還能放了我,如果像那個人一樣我恐怕就完了。

“怎麼不說話?莫不是害怕了?”

“這位兄台,不管你是人是鬼,總歸咱倆是沒有什麼矛盾的,你看看你高抬貴手饒了我這一遭,如果你是人,他日登門答謝,如果你是鬼,香車寶馬,沒人美酒要多少燒多少,絕對沒有半句虛言!”我僵著身子,一本正經的承諾道。

那個人聽了我的話後,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沉吟了片刻,道:“那如果我想娶你呢?”

我一聽這話,這心徹底就涼涼了,難道說我這麼倒黴又遇見了一個需要配冥婚的鬼?我心裏暗叫一個倒黴啊!這來路不明的桃花還真是一個賽一個啊!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害怕了嗎?”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男人說這句話得到時候語調冷了下來。

“害怕是當然的,而且結婚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兄台就不要開玩笑了。” 我一邊幹笑一邊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有一個地方說不對,這家夥直接從我的眼睛下手,說實話,我寧願死都不想瞎。

“那如果我是認真的呢?”

“嘿嘿,認真也不行,我已經結婚了,有婦之夫你可要不得。”

就在我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一道極具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裴煜,你在那裏做什麼?”

“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家夥。”

……

接下來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對話我已經完全不關心了,以前,我從來沒有覺得殷九澤的聲音悅耳過,這是頭一次,當我聽到殷九澤的聲音的那一刻,我眼淚差點沒下來。

在一個極度陌生和充滿詭秘的氛圍中,人很容易對一個熟悉的人產生依賴,比如現在的我:“殷九澤!是你嗎?”

短暫的沉默以後,我便由一個寒涼的懷中進入了一個更加寒涼的懷中,緊接著,我便聽到了殷九澤略帶緊張的聲音:“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當我看到殷九澤那張熟悉的麵孔和那一成不變的白發時,終於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早上的時候從道觀裏出來……”

接下來,我把事情的經過掐頭去尾的書了一遍,殷九澤聽了我的話後,臉色微微一變,抬手直接就卡住了我的脖子,道:“你去道觀作什麼?是想害死我嗎?”

我是沒有想到殷九澤會來這麼一出,我被掐的喘不過來氣,眼眶裏也不由的聚起了水汽,這個時候,之前那道清冽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阿澤,你這麼掐著她她也說不出什麼來啊,不過真沒想到,這個小家夥的先生居然是你,就在剛才,我還想著怎麼把她的先生殺了據為己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個男人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不過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功夫去考慮別人的感受了,因為如果殷九澤在不鬆手,我將會被他活活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