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親封庶妃位(1 / 2)

他言下之意,便是讓皇上繼續該怎麼賞便怎麼賞,不必理會他母妃的說辭。

皇上點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側頭看了看嬪妃那一桌上的一位年輕貌美的妃子,她也是剛進宮不久,卻因得寵而連連進位,如今已經是琳妃了。

男人嘛,什麼規矩啊,講究啊,平時講講也罷了,卻在遇到心愛之人時,便顧不得太多了,隻要自己能力所及,便想給她最好的。他身為皇帝尚且如此,又怎麼能不理解同為男人的應煊。

皇上看了看賢妃,隻覺她未免管得太多了。

此時,康郡王站起來稟道:“父皇,六弟之言正中我等兄弟下懷。我等兄弟皆為男人,做男人自然要有男人的樣子。六弟的門戶是我們兄弟中最安寧規矩的,可見六弟治理有方。”

皇上也覺有理,但眾目睽睽之下,不能不給賢妃麵子,她這個當婆婆的明顯不喜歡方氏,他也不好為了封賞個兒子的小妾,與賢妃生隙。賢妃說的也有理,方氏容貌雖極美,又有幾分才氣,卻終究也是封不封都可以。

他正要和和稀泥,說幾句場麵話,把此事暫且放下以後再說。瑞王忽然起身,捧著一盞茶,走上前來道:“說了這許久的話,父皇必定口幹了,請您品品這盞冰糖眉白菊茶,潤潤喉嚨。”

他恭敬奉上茶,景平帝最愛這岈山眉白菊,方才喝了酒正覺口幹,當下便欣然接了,飲起茶來。而瑞王則沒回座上,侍立在皇上身旁,隻見他笑嗬嗬得湊到皇帝耳邊,指著那茶輕聲說了幾句話。

皇帝聽了那幾句話,怔了片刻,忽然抬頭看了方媃一眼。而瑞王則瞟了應煊一眼,眼神中帶著嘲笑。

方媃覺得皇帝剛才看她那一眼,似乎非常認真,全不像剛才的隨意。瑞王倒底跟皇上說了什麼,看樣子似乎與那茶有關,可皇上怎麼會看向她?

她側頭看看應煊,忽然發現應煊臉色雖如常,眼神卻變了,他盯著瑞王看,目光銳利如鋒。發生了什麼,就因為瑞王那帶著嘲笑的眼光,他就生氣了?應該不至於吧?方媃不解。應煊隨即轉開目光,不再看瑞王,但方媃可以感覺出,他很不高興。剛才賢妃站出來反對時,他也沒有這般生氣。看來,確實是瑞王激怒了他。

賢妃看看瑞王,又看看應煊,似乎在權衡,她眯了眯眼睛,誰也看不清那眯起的眼睛後,是怎樣的鋒芒。

片刻後她忽然笑起來,用一種無可耐何卻又寬容的語氣,和譪說道:“皇上,臣妾真是年紀大了,兒子的事總是掛心,放不下。方才聽了煊兒和老四的話,臣妾也覺有理,罷了,皇上愛怎麼賞便怎麼賞吧,橫豎不過是個庶妃之位。方氏得煊兒喜愛,隻望她德才俱修,好好服侍煊兒就好。”

皇帝似乎並不在意她的轉變,反而立刻點頭道:“你能如此想,便是通達之人了。”

方媃倒是吃了一驚,這賢妃變得好快,而她的態度似乎是在瑞王出現後才轉變的。方媃看著滿臉笑容的瑞王,這個人從來都是應煊的競爭對手,忽然在此時冒出來,又在皇帝身邊耳語,到底是什麼意思。

隻見皇上放下茶,看著方媃,道:“方氏。”

方媃連忙跪下:“是。”

“今日是中秋佳節,早前朕便已放出話去,佳節就是圖著喜慶歡樂,中秋之日,凡能討得朕歡心,錦添花者,必有重賞。朕很欣賞你的詩,煊兒的詩做得更好,方才別人也都賞了,現在豈有不賞之理?你便進為庶妃,記得修身敬上,勤謹守德。”

“謝皇上恩典。”應煊與方媃一齊謝恩。站起身時,方媃被裙子絆了一下,應煊眼疾手快,托著她的手肘站直,兩人並肩而立,應煊順勢握住她手,以袖掩著,輕輕捏了片刻才放開。

方媃回座時,瞟了應煊一眼,發現他仍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唯有眼中,還是有隱隱鋒芒。

中秋禦宴已經過去一個月,可是白玉京的皇族間,還在津津樂道那一天的情形。

就連王府也不例外,女眷們相互串門,話題仍是那日的事,從各個嬪妃說到某個皇子,再到哪家的側妃穿了什麼,哪家的小妾長得醜,哪家的大爺和宮女眉來眼去了,事無巨細,說個不休。

自然,方媃也在話題之內。當日雖得到封賞的人不少,卻隻有她一人得到皇上“才容兼備”、“豔冠群芳”的稱讚,隻這一點,便在白玉京中一鳴驚人了。

她的那兩首詩也傳了開來,不少官宦人家的小姐,在深閨之中,念著這兩首詩,遙想著永親王方庶妃的姿容才氣,無不欽羨。

任氏此次本就沒奢望進位,她的女兒隻有四歲,卻意外封了靜樂縣主,越過了孫氏之女芷蘭。她喜出望外,欣喜之餘也感謝當日方媃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