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饒命,奴婢也是聽香茹這麼說的……娘娘饒命……”
看著伏在地上連連懇求的宮人,毓貴妃稍微平了平氣息,又看了一眼那個有些瘋瘋癲癲的香茹,吩咐身旁的宮人道:“這件事其中必有蹊蹺,將她帶回儀秋宮,本宮要親自審查此事。”
“是,娘娘。”
毓貴妃冷眼掃過眾人,走到鳳攆前正準備上攆,突然又停了下來,回身淡淡地看了那幾位年輕的妃嬪,聲音冷淡地說道:“周才人、李才人、張彩女等人,身為後 宮妃嬪,不好好待在宮裏修身養性,竟隨一幹宮人一起到東宮來看熱鬧,實屬有亂後 宮正氣,罰奉三月,禁足一月!”
身後幾人一聽,立刻齊齊伏地請求寬恕,然,毓貴妃置若罔聞,上了鳳攆,揚長而去。
後 宮之中便是如此,誰得寵誰便得勢。
可惜的是,雖然這些年輕的妃嬪個個容貌端莊秀麗,卻沒有一個人能留得住睿晟帝的心。
眾人皆知,在冰賢妃火殞之後,睿晟帝就再也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子上心過,若是五官的哪一點有與冰賢妃相似之處,睿晟帝會寵幸她一時,但也隻是一時,這樣的榮寵很快就會消失。
相似始終就隻是相似,卻終究不是。
想來,睿晟帝之所以那麼偏愛衣凰的原因便在這裏了。
那個丫頭,從八歲起便可以看出有些冰賢妃的影子,而且這麼多年越長越大,竟然也越來與冰賢妃的模樣越像,尤其是那雙冰冽不羈的眼睛,每每那些朝臣了見了,都覺得是冰賢妃複活了。
像,簡直是太像了!
渙王府內,蘇夜渙的書房中,三道人影在晃動。
關於在刑部監牢裏蘇夜澄親口所述一切,看似平淡無奇,卻讓人一想起來就有些不舒服,其中有太多難以解釋的疑問。
又或許,隻要把這些疑問解除了,太子之事便可以找到真相也不一定。
門外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十三王爺差人速速前來有事相告,蘇夜渙片刻不猶豫,立刻宣見。
那人剛一進門就跪地伏拜,慌慌張張道:“啟稟洵王殿下、渙王殿下、清塵郡主,十三王爺讓奴才前來相告,宮裏出事了,有個宮女因為太子的事被逼瘋了!”
宮中上下,人皆惶恐。
盡管已經竭力遏止謠言的傳播,關於靈芸鬼魂歸來,嚇瘋香茹的消息還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皇宮。現在,宮裏人人自危,唯恐不知什麼時候靈芸的鬼魂就會找到自己。
睿晟帝聽聞這個消息,勃然大怒。
前一天晚上,刑部尚書嶽明鬆進宮麵聖,告知睿晟帝澄太子生病一事,又暗有所指地誇張了一些,渲染了一下太子為證明自己的清白,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痛苦。睿晟帝聽完之後,原本已有轉圜之心,卻不想一大早卻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來,嶽明鬆之前訴說的一切都成了妄談。
衣凰的腳步絲毫不敢慢下。
當初是她力求睿晟帝允許他們重新調查太子的事,如今太子的事尚沒有進展,反倒出了個因為太子的事被逼瘋的宮女。如此一來,豈不是暗指太子殺人之事乃是事實?
聽說睿晟帝一大早發怒之後,頭疼症又犯,連早膳都沒有用,直接去了太後那裏。但願此時太後能消一消他的火氣,否則,他們這樣去了,定然會被狠狠訓斥一番的。
這麼想著,她悄悄瞥了一眼蘇夜渙,見他麵色凝重,神情之中有一絲不安,她豁然心裏明白,那日她被睿晟帝留下之後,為何蘇夜涵和蘇夜洵那般擔憂了。畢竟他們都是睿晟帝的兒子,與他相處多時,他們對睿晟帝的了解,自然是要比她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