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凰這才看清男子身旁還站了個正掩麵低頭抽泣的女子,而那紅衣女子正背對著她,她看不清樣貌,聽著聲音卻總感覺有些熟悉。
“臭丫頭,你說什麼?”男子怒喝一聲,甩開身旁的女子,捋袖上前伸手就抓住紅衣女子的左肩。
紅衣女子側眼看了看他的手,冷冷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男子哈哈一笑道:“小姑娘,你說這大晚上地你不在家好好待著,偏偏跑出來瞎晃悠,要我看,你也不是什麼正經姑娘家……”
說著獰笑一聲,鬆開抓著她肩膀的手,轉而朝著紅衣女子胸前襲去。
突然,另一隻手橫空攔住男子的手,那隻手冷硬而有力,任憑男子怎麼用力也掙脫不開。
繼而,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他耳中:“在我天朝盛世,竟還有這等敗壞風俗之人,杜文蒼這禮部尚書的位子是不是坐得太久,有些膩了?”
男子回身看了看來人,見來人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說話口氣卻這般狂妄,竟直呼禮部尚書的名字,不由惱道:“你又是什麼人?敢管老子的閑事?”
“啪——”來人突然鬆手,順勢借力一巴掌抽在男子臉上,然後從腰間掏出一隻手帕邊擦手邊笑了笑對麵前的紅衣女子道:“段姑娘,好久不見。”
段芊翩微微欠身道:“十三王爺。”
蘇夜澤淡淡一笑應下,繼而對男子冷冷說道:“你這樣傷風敗俗之人就該拖出去打上幾十板子,再丟進地牢裏,任你自生自滅。”
“王爺饒命……”男子頓時嚇得腿軟。十三王爺是全帝都出了名兒的壞脾氣,飛揚跋扈,高傲霸道,今日自己落在他手裏,可不是死路一條?
蘇夜澤並不瞧他,從他身後走出兩名暗衣護衛,拖起地上的男子欲要離開。
“王爺身份尊貴,何必跟他這樣的人過意不去?再說他尚未犯法,王爺要抓他,隻怕有些不合適吧。”樓上,一道冷冽清越的嗓音傳來,蘇夜澤聽了一怔,忙抬頭看去,見衣凰和蘇夜涵正徐徐朝著樓下走來。
蘇夜澤瞪了瞪眼,上前拉住衣凰小聲道:“你怎的一見麵就拆我的台?”
衣凰瞥了他一眼,不答,而是走到段芊翩身邊道:“天色不早了,段姑娘怎麼一個人在外麵?你的那些護衛呢?”
段芊翩臉色並不好,卻礙於身份的緣故,規規矩矩答道:“過些日子是表哥的生日,我出來給他買禮物,就沒讓他們跟著,結果一時忘了時辰。”
“四哥生日?”蘇夜澤微微皺眉,“對呀,下個月末是四哥生日,我差點忘了。”
身後的兩名護衛拉著那男子,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蘇夜澤,又看了看蘇夜涵,蘇夜涵見了便輕輕揮了揮手,兩人會意,將男子拖出攬月樓放了。
蘇夜澤卻不察,反倒對段芊翩很有興致,笑道:“段姑娘真是有心啊。這天也晚了,姑娘要是還沒用晚飯,便跟我們一塊去吧。”
“這……”段芊翩猶豫了一下,“隻怕芊翩要卻了王爺的美意了,芊翩還有些事,不好與王爺同行了。”
“這樣啊。”蘇夜澤淡淡一笑,“既是如此,我也不好勉強,我讓我的護衛護送姑娘回去吧。”
“如此,多謝王爺了。”段芊翩行了禮,又朝衣凰和蘇夜涵行禮,而後款步走出攬月樓。
蘇夜澤看了看衣凰和蘇夜涵略有些沉的臉色,不由問道:“你們怎麼了?七哥,我們還是快走吧,我已經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