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風雪不阻東宮火(1 / 3)

蘇夜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想的周到,想你那些藥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我有福了。”

衣凰不禁微嗔,“用藥必是受傷,有何福氣?”

蘇夜澤在一旁不高興了,悶悶道:“你對七哥和九哥都已有所表示,卻獨獨對我不是爭吵就是咄咄相逼,你這可不厚道。”

衣凰瞥了他一眼,太息一聲道:“我倒是忘了跟你說了,這雲夢齋名字雖不錯,卻不太符合其間這清爽淡雅的酒菜,我已經做主替它換了個名字。”

蘇夜澤不禁一愣,問道:“換了什麼名字?”

衣凰淺笑:“潤澤樓。”

第二日,大軍離京。

衣凰雖未親去相送,卻已然能感覺到銀甲軍開出京都時,那番壯闊飛鴻的氣勢猶似在眼前,仿佛能感覺到腳下的地在震動。

那時衣凰正站在昔日的雲夢齋、今日的潤澤樓前,看著店裏的夥計忙活著將匾額換成“潤澤樓”,那三個字是瀟灑恣意的行草,便隻從字上就能看出其人心氣高傲,冷泊大氣。

盡管早知他們兄弟幾人個個都是舞文弄墨的高手,而當蘇夜涵這一手字躍然紙上時,衣凰還是有些微驚,沒料到素來性情沉斂的蘇夜涵竟也能寫出這樣的字。

天氣極冷,寒風幹冷,吹在身上冰冷刺骨。這樣的溫度,在誰看來都能料想到,今年冬天的雪,不遠了。

目所及處,盡是幹枯、蕭瑟,不複見春日生機。此時,秋菊已殘,冬梅未放,枯枝落葉占滿雙眼,衣凰看著總覺得心中不是滋味兒。

尤其是在這深宮高牆之中,隻覺被緊緊困在其中,難以喘息。那種有內心深處而來的壓迫,讓衣凰很不舒服。

是以,甫一出了紫宸殿,她原本強撐的笑臉便驟然沉了下去。

近日洛軒身體不太好,不肯吃喝,傳了太醫他也不肯讓太醫看病,太後無奈,看著心疼,隻得傳衣凰進宮。卻是不知睿晟帝從何處得到了衣凰進宮的消息,就在她剛要離開永德宮之時,宗正遠遠地將她攔住。

其後前往紫宸殿,睿晟帝始終神情淡然,不痛不癢地問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多是關於幾位王爺的。說不出為什麼,衣凰總感覺事情有些怪異。

至少以往,睿晟帝最多隻會問及她蘇夜澄之事,卻從不涉及其他人,卻不知這一次是何用意。

沿著禦花園小道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再抬頭時,竟是不知不覺地到了鳳寰宮外。相較於儀秋宮而言,這裏多了份清新淡雅,少了分金貴之氣。

既然到了門前,不進去拜見一番隻怕也不合適,衣凰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卻隱隱聽到朝著宮門走來的腳步聲,隨後便聽到蘇夜澤的聲音,滿是哀求:“母妃,你就答應兒臣吧。”

“胡鬧!”女子雖是訓斥的語氣,嗓音卻不免太輕柔了些,“打打殺殺豈是你能碰觸的東西?萬一傷著了,本宮可要怎麼辦?”

“怎麼會?雖說我不及三哥九哥,但好歹也是自小學過一些兵書的,即便我難成率將,但好歹也能成為一個出類拔萃的士……”他“兵”字尚未出口,一抬頭就看到衣凰正站在鳳寰宮宮門外不遠處,靜靜地凝望著緩緩走來的二人,眼底笑意清淡。

蘇夜澤一見她,先是驀地一愣,繼而原本扶著身旁宮裝女子的手不由放開,滿臉笑容地走到衣凰麵前,道:“你怎麼來了?”

衣凰淺笑,“方才走著走著,不小心迷了路,就走到這兒來了。”她說著抬眼看了看蘇夜澤身後那名宮裝女子,緩緩上前福身,“參見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