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夏長空所料,兩日後,突厥大軍修頓之後,突然就放棄了章州,將大部分兵力調往並州,試圖從並州這一側打開一個缺口。
所幸,這兩日並州城內已經集結了大批兵力,也提前做好了敵軍來犯的準備,並州總兵陸騫及登州總兵霍韜共同商計禦敵,守起城來並無想象中的吃力。
如此不緊不慢地攻打了兩日,並州雖未攻下,卻消耗了不少的兵力,死傷慘重。
同時,章州城的防守也出現了疏忽,城牆上守衛比往日裏少了一大半,甚至在夜間悄悄撤走了兩隻火炮。
雖然他們動作輕悄,又是趁著夜色,可這一點還是被突厥發現。
第五日天色未亮,突厥突然出兵,再攻章州城門。章州守兵匆忙應戰,卻還是讓突厥軍節節逼近,大批突厥軍湧至城門下。
突厥軍陣前,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正穩穩坐在馬背上,麵容俊朗,卻與他嘴角殘冷的笑容和眼中怒燒的野心格格不入。
身後,一名副將模樣的人上前,得意一笑道:“二王爺真是神機妙算,一早料到夏長空一定會把兵力調往並州支援,這章州城已經是一座空城,這會兒怕是他們後悔也來不及了。”
“哼……他們想與本王耗時間,等救兵,本王偏不給他這個機會!”馬上之將正是突厥的二皇子,此次來犯的領將阿史那琅軒,“本王倒是要看看這鐵牆章州到底有多硬,你沒有兵馬沒有人力,本王看你怎麼守城!”
那副將又道:“王爺大可放心了,要不了多久,這座鐵牆就要崩塌與王爺麵前了,哈哈……”
阿史那琅軒心中正得意,不禁也笑出聲來。
突然,二人的笑聲一頓,睜大眼睛看著章州城門下,原本正士氣高昂全力以攻城門的兵將們突然全都倒地,哀嚎不已,再看從城牆攻上的將士們,亦是如此。城門上再次出現的章州守兵個個蒙麵,堵住了鼻子,站在城牆上往下撒著些什麼。
“怎麼回事?”阿史那琅軒抓緊韁繩,向前進了一步。
那副將仔細觀察了片刻,驚道:“王爺,牆壁上和門上好像塗上了毒液!”
聞言,琅軒臉色一怒,喝道:“章州城內的各種藥這半個月內不是已經用完了嗎?”
那副將冒出一身冷汗,不知如何作答。
即便他們要從別的地方運進,也需要大量時間,更何況並州已經自顧不暇,他們若要尋來這些藥,就必須向更遠的東昌求助……
東昌!
“王爺——”
正思索間,前方一名小兵疾奔而來,道:“王爺,章州守兵在向下灑辣椒粉,兄弟們被迷了眼睛,全都……全都痛苦不堪……”
“廢物!”琅軒一怒,揮出手中的鞭子就要去打那名小兵,還好被副將給攔住。
“王爺,你看這風向,是向著我們這邊吹的……”
琅軒怒道:“便又如何?”
“王爺,末將斷定這章州城內有懂得天象之人,能算得到這幾日的天氣風向變化,才會做出此舉,否則,風向不對的話,可是對他們自己不利啊!”
雖然在氣頭上,可是他說的話琅軒卻也覺得有理,沉聲問道:“這些辣椒粉雖不算什麼,可是迷了眼睛怎能再攻城?讓他們退回,重新換人再上!”
片刻之間,突厥軍中又換出另一批人馬替上前,將之前的人換了回來。
章州城門上突然出現大批弓箭手,箭雨與辣椒粉齊發。這章州城本就不好攻,夏長空想出了這麼庸俗卻有效的一招,當真讓琅軒頭疼。
如此反複幾次,突厥軍雖傷亡不多,但是被辣椒粉迷了眼睛、不能作戰之人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