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聽得琅峫所言,衣凰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悄悄掙脫玄凜的手,上前一步道:“那隻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他隻是我的多年故友,最近才重新遇上,這些天更是一直跟我在一起,他是不是涵王,我會不知?”
“是麼?”琅峫卻不相信,看著玄凜臉上的麵具,神色漸漸愣了下去,“這隻怕我要親自檢驗之後才能下定論。”
眼底閃過一道寒光,而後隻見他揚手一揮,周圍眾人便齊齊湧上來。
衣凰不由回身看了玄凜一眼,但見他眼底冷冽殺光越發明顯,毫不掩飾地躍然麵上,下一刻,他一把抓住衣凰的手將她拉到自己和玄文中間,沉聲道:“玄文,帶她走。”
“座主……”玄文不由愣了愣,稍有猶豫。
“走!”玄凜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張折起的紙交到衣凰手中,道:“把這個帶出去交給冉嶸。”
衣凰也沉了臉色,揮袖擊退身旁之人,斷然道:“我不走。”隨後便又將紙交到玄文手中,“你一個人先走,我和玄凜斷後。”
“這……”玄文不由萬分為難,讓衣主和座主給他斷後?這不是在說笑吧?
可是眼下琅峫一心想要抓住玄凜、留下衣凰,無論他們中的誰想要離開,都必會受到琅峫的全力阻截,而他則是唯一一個對琅峫構不成威脅之人……
想到此,他回身看了玄凜和衣凰一眼,見二人皆是神色冷肅,心知這張紙的重要性,便咬了咬牙,趁著二人擊退眾人的瞬間,躍身離去。
“你何故如此?”看著衣凰毅然決然的神色,玄凜的眸色不由微微緩和些許。衣凰笑而不答,笑容意味深藏。
眼看著玄文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二人相視一眼,似心有靈犀般齊齊朝著東麵掠去。身後之人緊追不舍,琅峫更是親領了一隊騎兵追來,大有決不可放過玄凜和衣凰之意。
若真如他所料,這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就是假死的蘇夜涵,即便是丟了雍州,隻要能除掉蘇夜涵,那也是值得的。
見二人步伐越來越緩,他不由冷冷一笑,狠狠一鞭揮下,坐馬跑得更快。然而他卻萬萬沒料想,前麵是一座座相連的高山,眼見著二人的身影閃進一個山洞,再進去搜卻已找不到二人的身影。
聽得前去搜索的小兵回來報,這裏有多處山洞,且瞧這情形,有好幾個山洞是連通著,換言之,玄凜和衣凰極有可能會從其他洞口逃走。
“哼,想逃?”黑暗中,雖然看不到琅峫的表情,卻可以想象得到他冷酷至極的表情,“傳林下去,封住這裏的所有山洞出口,一有任何動靜,立刻發出信號,不管用什麼辦法,本將絕不容他們再逃脫!”
“是!”
聽著外麵漸漸遠去的陣陣馬蹄聲,衣凰稍稍鬆了口氣,一回身就碰到了玄凜的手臂。這裏烏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便連近在眼前之人也看得迷糊。
衣凰輕嗬一聲,心裏直叫苦。莫說看不清楚,就算是正常人能瞧得清楚,她卻未必能,這生來的眼疾就連玄清大師都無能無力,她自己則更是沒有辦法。
正苦笑間,突然隻覺玄凜手臂一動,竟是點了她的穴道,繼而將她攔腰抱起,緩緩向前走去。
“你……”衣凰不由暗暗一驚,欲要掙脫,卻聽玄凜淡淡道:“不要自行衝破穴道,會傷著你。”頓了頓,似乎感覺到衣凰不悅的情緒,便又解釋道:“琅峫此人心思極沉,他若是鐵了心要抓住你我,就會不擇手段,水攻火攻他都會用,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盡快離開。我白天的時候曾經探過這裏,雖然不知前麵是何情況,但是隻要我們找對路,就會有洞口通出去。不過這裏常年陰暗無光,難免有些毒蟲出沒,你是衣主,我決不能讓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