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能化形的獸仙麼?笙彌腦中卻滿是方才進來時初見那一震驚,這世上竟還有同他家大人一般,姿容無可比擬的的神仙存在。
當然,還有一絲——嫉妒,那人抱著他家大人,眉目恣意的模樣令他討厭得緊。
閑歌失語的望著現今三人對峙的模樣,她的娘噯,這不正是公子小嬌戀奸情熱,被抓個現行?難道接下來就是正室大房一臉凶殘,折磨苦情小嬌?
呸!腦中仍舊一團混亂,美人,狐狸,美人狐狸,狐狸美人…揉揉亂發,她現在隻想喝兩壺酒,身邊伴兩個美人,等等,美人臉怎生又變成狐狸那張頗妖媚的模樣。
哎,妖孽禍水。
隻不過麵前這兩位似乎有些不對盤,她提起衣擺預備隨時溜之大吉。
鳶寂自閑歌掙開自己之後,便抄著手好整以暇的望著她,墨蓮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勾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這廂笙彌難得冷下臉來,“這位仙上,你既然是我家大人救回來,便應當知禮更知恩情,不說我這月岫館地界不小,便是隻得一間房,那也是應當讓與客人的,隻是不知仙上為何進了我家大人的房間。”
這是護犢麼?開口他家大人,閉口他家大人,鳶寂眸色一黯,涼涼開口,“便是這樣,也是你家大人的事,這位,嗯,管家?未免操心過甚?”
一句話便噎住了笙彌接下來要說的話,平素的‘老好人’頓時沉了臉。
卻不知閑歌在邊上偷著樂,要知道這位地仙大人變臉可是萬年難遇啊,切莫錯過。
終於在硝煙味愈發濃了的時候,閑歌開口打和,“唔,彌兒,這位鳶寂仙上麼,”一聲清咳打斷接下來的話,她瞥了一眼鳶寂,後者卻一副你看著辦的態度。
閑歌心想,這廝吃自己豆腐的事還是別叫笙彌知道,否則指不定該出什麼麻煩來,總有一種萬年雲淡風輕的笙彌會突然跳腳的預感。
訕訕繼續接下先前的話,“是我的朋友。”說完真想抽自己一耳刮子,朋友個屁呀朋友。
“朋友?”兩道疑惑的聲音同時響起,一道清潤,一道喑啞。
閑歌腆著臉,“嗯!朋友,極好的朋友,阿寂,不是麼?”一句話說得頗為咬牙切齒。
鳶寂眉梢含笑望了一眼言不由衷的閑歌,點點頭,“嗯,極好的,朋友。”唔,自己很滿意,這個‘極好’二字。
閑歌望著這尾黑心狐狸嘴角愈發上揚的弧度,噯,誤入歧途,這廝原來不止皮毛泛黑,連心眼兒尖尖都是黑得緊。
笙彌望著二人‘眉來眼去’的模樣,目光垂了下去,袖中雙手緊握成拳。
不過片刻又抬眼望向閑歌,方才眸中隱隱的傷痛如一陣清風拂過,不現蹤跡。
笙彌清淺笑開,卻稍稍蒼白了臉,“既然是大人的客人,那笙彌便不打擾了。”說罷便衣袂翻卷,甩袖離去。
“噯,彌兒怎生走得如此之快呢?”閑歌打著哈哈,待笙彌走遠,才回過身來,滿麵陰霾的望著鳶寂,“狐狸君,我似乎還有帳沒跟你算呢。”
鳶寂的目光投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閑歌。
閑歌正思索著他這是幹嘛,卻聽得鳶寂開口,“是麼?那閑歌來算吧。”
說罷便攤開雙手,熒光過後,化作原身,趴在地上,一派又無賴又無辜,任君報複的模樣,濕漉漉的墨蓮眸子緊緊盯著閑歌。
閑歌扶額,這廝!這廝…
哎…罷了,還是出門找幾個美人仙子相伴,喝兩壺小酒得了。
“如此,狐狸君既有傷患在身,便在館裏好生休養休養,容我回來再同你算賬。”閑歌抬足離開寢閣,也不顧赤足亂發,腳下生風,如若背後有鬼追趕。
鳶寂狐狸君趴在寢閣的青玉地板上,墨尾蓬鬆搖晃,一雙視線追隨著已往遠處的白影,眸光深邃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