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洛秦與狐狸的抗爭(1 / 2)

片刻後,外間傳來了“噔噔噔”的腳步聲,隨即房門霍然被打開,而鳶寂此時正端起桌上已經涼透了的粥,似乎全然不經意的朝門口輕輕一扔——粥碗就那麼不偏不倚的扣在了來人衣襟上。

“噗通”一聲,碗是落了地,來人的雪白衣襟上卻粘上好大一片濕印,冷粥慢慢滑下來,滴滴答答,黏黏巴巴甚是滑稽。

向來一派優雅清貴,又不失得體的鳶寂大人,也難得不大厚道的笑了場,而閑歌則幹脆大笑出聲。

隻見來人一張俊臉頗為扭曲,怒指著鳶寂:“你你你,你故意的!實在、實在太放肆了!”話語裏盡是不看羞辱的模樣。

但狐狸君也著實沒怎麼羞辱他,隻收了笑容便慣性的眯起眼睛。

閑歌瞧著,心裏便抖上了那麼一抖,心想著,這狐狸約莫是在來人身上,發現什麼有趣物事了。

果不其然,隻聽鳶寂道得,“這位仁兄,鳶某恰巧要涼粥,隻是手不經事,打了打滑罷了,卻不知碰巧仁兄未扣門而強入,這實則不是鳶某的錯處。”

他說得滴水不露,仍舊是悠閑愜意的模樣,卻叫來人啞口無言。

這人正是當時在玉器鋪裏,叫了閑歌一聲“木子”的少年人——洛秦。

未曾見那麵上的妖異曼珠沙華,異樣的笑容眼神皆被悉心掩去,麵上隻一派天真憨傻模樣,任誰看了便要道一聲,好個過分俊俏的少年郎!

現今瞧來,與矢墨止五分相似的他,卻是比閑歌、鳶寂二人幻化的模樣要養眼許多。

隻見他這時麵上憋紅看了鳶寂一眼,似是曉得這人不大好對付,便又轉眼包了一包淚,瞥著閑歌,“木子!我找了你好久!多少年沒見了!還有!你你你…你怎麼變成男人了?!”

閑歌聞聲,並沒立刻作答,隻悠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複了看好戲的心情。

洛秦見她不答,便快步走到她麵前,尖著鼻子嗅了嗅,全不顧及身上的粥漬,伸手便想捏一捏閑歌的臉蛋和喉結以辨真假。

卻被隨著閃身過來的鳶寂擋在了閑歌麵前,將他揮到屋子另一邊。

“不得無禮,我家大人可不是閣下想碰便能碰得了的,閣下若是想尋個男人的話麼,大可去花街柳巷小倌兒館裏頭,在下相信一定是任君采擷,周到得無微不至。”

他不疾不徐地扔下一番拈酸食醋的酸話來,朝閑歌意味不明地一笑。

閑歌不明所以間,鳶寂又轉過身去,衣裳流轉間,以一副男寵的吃醋麵的孔,一手微叉起腰,朝著來人食指輕搖,“早上便與你說了明白,若想爭個寵也須有些自知之明。況且,閣下這身衣衫,是不是該清洗清洗再過來?況且照你這番,既是要誠心麵見我家大人,不是應該焚香沐浴,齋戒祭祀,三叩九拜。”

鳶寂依舊溫文有禮,甚至做起了三叩九拜的手勢,反觀洛秦,現見來卻更是麵色憋紅。

“咳咳…”閑歌輕咳出聲,撥開擋在身前戲謔作怪的狐狸君,“洛秦,你打算追著我不放到什麼時候,早些說明白了也好,我好回四重天再多躲個那麼幾年。”

又低頭撫了一撫將將鋪開的白絹扇麵,盯著潔淨絹緞若有所思。

洛秦欲要插話,剛說了個“我…”便被鳶寂打斷。

“閑歌,持了這扇子這麼多年,無字無畫看著到底是少了股風流,不如我來替你改改,嗯?”鳶寂像是發覺了極其有趣的物事,一個“恩”字,拖了好長。

雖說是詢問,動作卻絲毫沒有詢問之意。

還沒說出一個“不”字,閑歌隻覺得杜若香氣陡然趨近許多。

鳶寂俯身在閑歌身旁,一手束住她的纖腰,另一隻手靈巧掠過她的手,奪下她拿著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