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河底,單子楓仿佛一具沉睡萬載的冰雕,全身上下,每一處不被冰晶覆蓋著。
不過單子楓並非靜止不動,而是在隨著冰河的河水,緩緩的移動。
如果有人發現,三魂定然會被嚇走七魄,在這個火焰都能冰封的流冰河的河底,單子楓居然赤身裸、體!
是的,空間隕滅甲早就被他收入噬魔戒中,他身上的衣服也早就不知所蹤,赤果果的身體上,每一個毛孔都清晰可見。
單子楓眼眸緊閉,好似已沉沉睡去;但他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又好像在思考著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難題。
在這個水晶宮般的流冰河內,沒有晝夜更迭,隻有永遠不會停止的時間在不經意間流逝,而單子楓也隨著河水漂流,他似乎已經與河水融為了一體。
時間不會停止,河水生生不息,然而單子楓會停下來嗎?
冰風穀,獨霸極北之地的超級勢力,門下弟子雖然禁止離開冰風穀半步,但並不代表她們孤陋寡聞,更不代表他們默默無聞,反而因為這個原因,讓冰風穀成為了東勝神洲的一方禁地,任何人想要入穀,都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由此可以看出,冰風穀擁有怎樣的實力!
冰風穀是一個峽穀,高聳入雲的雪山環繞四周,這本是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世外的冰原,生活在其中的人也應該有冰雪一般純潔的心。
可是,如今的冰風穀比繁華城池中的大街還要熱鬧,不過這種熱鬧卻是由喊殺聲、慘叫聲、兵器交擊聲、玄技爆炸聲交織在一起,融合而成。
雪山崩塌,冰層斷裂,冰風穀這個純白色的世界,被染上了一層血紅之色,好似披上了一件紅色的外套,跟周圍的潔白格格不入。
然而,穀內卻沒有哪怕一具屍體,因為在人死後,屍體必然變得冰冷,在這個冰冷徹骨的天地間,隻要是沒有溫度的東西,都將成為冰雪的一部分。
所以在人死之後,寒風一過,屍骨蕩然無存。
冰風穀四麵環山,入穀的唯一道路被徹底封死,若要進入穀內,隻剩下從天而將,但四周的雪山高聳入雲,越往上,溫度也就越低,如果沒有玄聖以上的實力,根本就無法抵禦山上的寒氣,更妄想踏入穀內一步。
這是一場真正的強者之戰,真正的巔峰之戰!
然而,在這樣一場戰爭中,人命比草芥還要低賤,那些平日裏難得一見的玄尊強者,在這裏就如同螻蟻,而玄聖強者,也不過是比螻蟻大一點的螞蚱而已。
藥閣和器山,馭獸宗和絕命殿,這四大結盟的勢力分別從四個方向登山入穀,分散之後雖然實力上大打折扣,卻也讓冰風穀腹背受敵,難以聚集力量隻對付一方,也隻有這樣,四大勢力才更容易入穀。
“雪穀主,隻要我們穩守冰風穀,擊退從各個方向降下的敵人,待到我天空之城的援兵趕到,一切危機自解!”冰雪宮殿內,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冰風穀穀主雪嵐端坐在主位上,她看上去隻有三十餘歲,絕美的臉上就好似萬載寒冰,沒有一絲感情,冰藍色的霞衣更襯托出她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氣質。
主位之下,共有八個座位,一方坐著四位風韻猶存的婦人,一方坐著四位麵容枯槁的老者。
聽到這個聲音,雪嵐冷笑道:“進入穀內的人,全是一些玄聖境界的廢物,藥閣和器山想用這招人海戰術消耗我們的實力,真是打錯了算盤!”
這時,坐在雪嵐下首的那位婦人秀眉微蹙道:“在極北之地,藥閣和器山的實力必將大打折扣,而我們冰風穀卻絲毫不受影響,他們並非傻子,為何要用這種出力不討好的戰術?”
聽到她說的話,坐在她對麵的那位老者卻哈哈大笑道:“或許他們隻是想給我們展示一下他們的實力,讓我們知道他們人多勢眾,好知難而退!”
“白癡!”雪嵐心中暗罵,如果藥閣和器山這麼容易對付,也不可能在數百年內發展成為能夠與天空之城叫板的超級勢力。
反觀天空之城的這四個老家夥,實力雖然很強,但骨子裏卻有種傲氣,似乎認為有人膽敢挑戰天空之城的權威,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完全沒有擺正心態。
而且,直到此刻,天空之城的援兵也尚未趕到,難道他們不知道,當冰風穀被滅,極北之地的靈藥和煉器材料將全部歸藥閣和器山所有,到時以煉藥師和煉器師的號召力,將會招攬到多少強者助陣,天空之城再強,真的能夠與整個東勝神洲的強者相抗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