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羅曉瑩的話,非但沒有讓對方清醒過來知難而退,反而激怒了他。
“走,你跟我去婚介中心,我一定要他們給我個說法。這都是第幾回了?都是騙子,我定要讓他們把錢退給我!”
男人粗魯的起身,拽著羅曉瑩就要走,也不管蠻橫的動作,讓她的腳都磕到了一邊的桌腿上。
“你幹什麼啊?放手!”管不了腳上的疼痛,羅曉瑩有些驚慌失措地掙紮起來,更懊惱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一時負氣,聽了邱靜雅的話,做出這蠢事來相什麼親?這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自找麻煩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她愁著一張臉簡直快要哭出來,被人拖拉著口口聲聲叫著婚托,引來咖啡店裏無數雙注視的眼睛,真是又羞又惱,尷尬的要死卻又無法脫身。
而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先生,請放手。”一個極富磁性,無溫無波卻不怒自威的聲音,忽的躍入耳畔。
那個原本拖拉著她的歐先生頓住動作,驚訝的回頭,怒不可遏地瞪向了那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多管閑事者。剛想破口大罵,翻到舌尖的惡語,在看到對麵男子那張英俊不凡的臉時,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穀……”還沒有叫出對方的名字,在相對絕對性的身高落差,和那雙冷銳厲眸無形的壓力氣場下,歐先生下意識地鬆手,立正,麵部肌肉微顫了兩下,再發不出一個音。
“這位先生還要留下來喝咖啡嗎?”男子一手插著褲兜,半低著頭,以絕對閑靜自若的姿態示人,語氣裏卻另有一種無形的威懾力,讓人聽到的好像是另一句話,再不走有你好看的。
於是那位前一秒還暴跳如雷,強橫蠻橫的歐先生,下一秒就點頭哈腰,灰溜溜的消失在了羅曉瑩的視線裏。
“你沒事吧?”當那個醒耳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撫著痛的發酸的腳脖子,處在怔忡中的羅曉瑩,緊鎖著眉回過神來。
眼前那張英俊絕倫的臉,令她不禁愣住。
穀諾寒並未想到,他提前五分鍾到上島咖啡廳的時候,竟然會看到這麼一幕:一個柔弱清秀的女孩,正被一個骨感精瘦的男人,粗魯的拖拽著拉離咖啡桌。巧不巧那兩張麵孔他還都有印象,一個是今天早上還來過恒威,推銷其公司軟包裝的營銷部某經理。
而另一個——
白色的婚紗,雨天,和一張哭的一塌糊塗,狼狽不堪,絕望中卻依舊難掩那麼幾分精致的臉龐。這是他對她那天的全部印象。
“小姐,我們是不是應該可以說認識?”男子微勾薄唇,狹長的眼眸星輝流轉,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大方得體的用最直接的開場白詢問。
羅曉瑩定定的望了他一會兒,收回停留在男人身上的目光。就算沒有刻意去記,也很難讓人忘記,因為那是她在被傷的最痛的那天遇到的紳士。
點了點頭,羅曉瑩尷尬地撫平額頭的劉海,臉紅不已。不知道為什麼,遇見這個男人又是在她最糗的時候。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您!您…您好!好巧哦!”結結巴巴和對方打了個招呼,羅曉瑩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哦,您的傘……我還不知道該如何還給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