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臨淵卻在這時候向門外走去，“實驗結束了，讓她沒有痛苦地死掉。”
“不在這兒把這次升級看完？”
百裏臨淵的腳步頓了頓，但是卻沒有回頭，“這一點，我還是相信你的。”
布瓜難得得從儀器上轉移目光，回過頭來，眼神裏充滿了神采，“那是當然！我的能力絕對不允許這一次升級的失敗。”
說完，布瓜回過頭來，操作起儀器時，更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
百裏臨淵走出門之後，聽見裏麵儀器運轉時發出的噪音，心裏升起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他想起剛剛布瓜所說的話，目露嘲諷之色。
他說的相信，可不隻是相信她的能力，他更相信的是，布瓜現在對他的忠誠。
他確信的一點是，在兩個人共同的目標沒有達成之前，布瓜絕對不會違抗他的意誌。
所以，升級結束之後，但凡顏昔表露出一點點情緒，或者有了獨立的思想與人格的表現，她必死無疑。
百裏臨淵好不懷疑布瓜會對他陽奉陰違。
所以他出來了。
說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親眼看著顏昔被毀滅，畢竟跟了他這麼久。而且，除了小時候收養過他的那對夫婦之外，顏昔算是對他最好的一個人了。
盡管她隻是個機器人，但百裏臨淵不得不承認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而恰恰也是因為她在自己心中不輕的分量，所以他更加不能容忍她的背叛――即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行。
百裏臨淵站在門外，卻遲遲邁不開離去的腳步。
煩躁地在原地轉了兩圈，他點燃了一根煙，靠在門外庭院裏的一棵樹下，隔著繚繞的煙霧，目光望向那間實驗室。
算了，還是在外麵等著吧。
兩根煙燃盡了，實驗室裏漸漸有聲音傳出來。
百裏臨淵一開始聽到的是雜亂的腳步聲，伴雜著一兩聲驚呼。
慢慢地，腳步聲慢慢消失，驚呼聲也沒有了。卻響起了“嗞――嗞――”的電流聲，傳到耳邊，頭皮都有些發麻。
忽然，一個女孩震天的叫聲從裏麵傳了出來。
連受十槍都能麵不改色的顏昔，這個時候也受不住了。
想到時時都會在耳邊響起的那一聲一聲帶著笑意的“主人，主人”，百裏臨淵狠狠地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來的一圈圈煙霧將他籠罩其間，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女孩的叫聲越來越弱，漸漸平息。儀器發出一聲清脆的“嘀――”聲。
結束了。
百裏臨淵將手中的煙蒂掐斷，扔在地上。
視線從實驗室的方向收回來，百裏臨淵看了一眼滿地的煙灰與煙頭，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實驗室裏，顏昔陡然睜開雙眼，從打開的玻璃門裏走了出來。
“布瓜博士，主人呢？我想見他。”
布瓜笑得有些詭異，“你想？嗬嗬……”
顏昔，你知道嗎？思想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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