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君臨。”顏昔在林蔚藍麵前撥通了沈君臨的電話。
“我今天接到了君臨集團的電話,說要讓我回去任職,待遇都提高了不少。”
“這不是很好嗎?”顏昔的手機裏傳出了沈君臨的聲音。
因為擴音的緣故,聲音有些失真,但是沈君臨的聲音依舊是這樣低沉而富有磁性。
聽過的人都不會辨認不出來,何況林蔚藍?
“你是不是為了我,和家裏打過電話了?”顏昔說出的雖然是問句,但是口氣卻是十分肯定。
林蔚藍擦眼淚的手一顫,手帕就被抓著停在了臉上,一寸都不再一動。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直到傳來了工頭的催促聲,沈君臨回了對方一句“馬上就來”之後,才回答了顏昔。
“嗯。”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掛完電話之後,顏昔將手機收起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挑著眉看向林蔚藍。
“你特意讓我聽這通電話,是什麼意思?”林蔚藍將拿著手帕抬起的手放下,一臉防備地看向顏昔,語氣不善地問道。
“你看,就為了我的一個工作,君臨就可以去向他的父母低頭。林蔚藍,你難道沒有什麼想法嗎?”
林蔚藍冷笑一聲,“所以你是想說,你在君臨的心目中很重要,讓我明白自己在他心中根本不算什麼,然後勸我離開他是嗎?你別做夢了!”
顏昔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般,看著林蔚藍。
“你錯了,”,顏昔說,“君臨是一個很固執自尊心很強的人。他既然為了你和家裏決裂,就不會輕易向家裏低頭。你看,他現在寧願挽起袖子搬磚,也不願意給家裏打一個電話。”
歎了一口氣之後,顏昔指了指自己,說道:“但是,同時君臨更是一個重感情的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對待自己的朋友,他比誰都真誠。僅僅是因為我的工作,他就能放下自己的堅持,去向家裏低頭。”
“那又怎樣?”林蔚藍挑釁地看向顏昔。
“那又怎樣?哈,如果你真的還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那我還真是有些覺得不值了。”
“就連我,就連我這樣一個跟著他的助理,他都能盡心地對我。對你,他的愛人,他願意為你拋棄一切。但是,他真的能拋棄掉這一切嗎?生養他的父母,他的抱負,他的事業,他的朋友。林蔚藍,你覺得這些東西,君臨真的能完全拋棄掉嗎?”
林蔚藍垂下來的手緊緊地攥著手帕,直到青筋都暴起。她努力平複了心情,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而沉穩。
“就算不能拋棄又怎麼樣,就算心裏還會掛念又怎麼樣?君臨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已經決定要和我在一起了。”
“林蔚藍,你別自欺欺人了行不行?現在的你根本就配不上他!這個工地,還有你們那個小小的海島,根本就配不上他!”
“你胡說!”林蔚藍抬頭朝顏昔大吼一聲,將手中捏成一團的手帕往顏昔臉上丟過去。
然後,掩麵哭著跑開了。
顏昔彎腰將那張手帕撿起,站起身的時候,發現沈君臨就站在她的麵前。
也不知道聽去了多少。
“啊,看來我真的是不適合做壞事呢。這一次逼著林蔚藍離開,竟然又被你撞見了。”顏昔笑嘻嘻地,一點兒也不隱瞞地直接開門見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