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顏昔的手一直被他牽著,因為宮裝本就繁瑣,衣服上層層疊疊的,又長至曳地,很容易就被踩到。
再加上她腳小穿得鞋子又不方便走路,所以顏昔完全跟不上司馬澈的步伐。
但她也不說出來,就一聲不吭地加快步子跟上。
下轎子的時候差一點就要撲到地上去了,擔她最後還是盡全力,堪堪穩住了身形沒有倒下去。
身子卻還是一晃一晃的。
這時候,司馬澈終於發現了顏昔的不對勁,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和宮裝上的幾個淺顯的腳印,很快就鬆開了顏昔的手。
看見顏昔手腕上一大圈的紅印,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當即就朝顏昔喊道:“雲棲凰,你沒有腦子嗎?還是沒有嘴,跟不上了,手被捏得疼了不會說嗎?”
“還是說你的腦子和嘴,就隻是用來和我頂嘴的?”
“神經病啊你!”,顏昔往後小退了一步,說道:“捏著我的手不放的是你,讓我在今天假裝感情好的也是你,就算摔跤了那也是我摔跤。明明我什麼都沒做,錯的也全不是我,你吼什麼吼!”
腳上穿的鞋太難受,顏昔幹脆彎下身子將鞋脫了。
腳踩在大理石鋪就的地麵上,反倒舒服了許多6。
隻是這樣還不夠暢快,顏昔腦中一個念頭剛剛閃過,就立刻被她付出了實踐。
顏昔連忙跑開兩步,將手上拿著的兩隻鞋對準了司馬澈扔過去。
“司馬澈,你才沒有腦子,你全家都沒有腦子!這二皇妃,我不當了,愛誰誰!”說完,顏昔頭也不回地朝宮外跑去。
這是顏昔第一次覺得這樣暢快。
以前她穿進的世界裏,都有劇情,有具體的目標任務。因此她需要盡力按著原主的風格來行事,不能讓人看出來裏麵換了個芯。
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具體的任務,隻知道要改變原主雲棲凰的命格而已。
而她發現,在她穿過來之前,雲棲凰在別人眼中的形象都是模糊的。
像是司馬澈,她的父母,甚至是雲惜鳳,這些人對雲棲凰都是見過許多次的,但是他們對以前的雲棲凰卻像是沒有任何認知一般。
“邪鳳”穿到雲惜鳳身上,不過是不喜歡吃以前喜歡的一種菜,都會被人懷疑追問。
可無論顏昔用雲棲凰的身體做什麼,他們都會覺得很正常,就好像原本就應該是這樣,沒有一點意外。
這就意味著,顏昔可以絲毫不用顧忌原主的性格,所有的一切隻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就行了。
這對當了許多次“顏昔”,卻一次都沒有再完完整整當過她自己的顏昔來說,實在是太過美好的一件事情。
顏昔心情暢快地幾乎要笑出了聲。
而此時在皇宮門口的司馬澈,心情可就不怎麼美妙了。
他的手上接著顏昔剛才丟過來的兩隻鞋子,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烏雲罩頂了。
涼涼地瞥了一眼將視線投過來的守門侍衛們,司馬澈薄唇輕啟,眼裏殺意盡顯,“看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