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知,不能盲從!我們要帶著懷疑、批判的精神,時時刻刻警惕著……”化學老師在講台踱著四方步,闡述他的化學哲理。
同學們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還在認真的聽課。化學老師也好像不知道什麼事情一樣,繼續講述化學實驗
孫斌看著熟悉的這一切,他知道這裏剛才發生了慘烈的爆炸。他發現除了他,好像其他人等都事宜一般,好像都不知道。看著轉瞬間即將橫屍當場的同學和老師,孫斌急了:
“停下!你們聽我說,要爆炸了,快跑……”
孫斌猛然站起身,大聲喊叫著……可是孫斌坐在那兒欲哭無淚:他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無論他怎麼用勁,怎麼努力想站起來,怎麼扭動身子,或者大聲喊叫,自己就是安穩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自己除了思想和眼球能轉來轉去,其他的別說手指頭,就連眼皮都不受自己控製,很機械的跟隨“以前的自己”在一眨巴一眨巴。
“搞飛機麼?靈魂與肉體脫離?”
“外公好不容易把自己複活又弄回來,怎麼著?就這麼著半死不活地看著自己再次慘遭橫死?”
化學老師一直在進行的他的“作案”路線,而大家都毫不知情,不知道大家夥兒一會就集體葬身火海。
“定理、定律、法則,都是前人定的。而我們不熟悉、沒有認知感。但我們能做的,就是去假設,假設是對的,假如它存在,那麼我們需要去求證,以達到更深刻地認知!證實我們的懷疑、批判!實驗就是一個很好地途徑之一!”
就在這時,孫斌看到化學老師點上煙。
“煙!小心啊!罪魁禍首啊!”
現在孫斌突然身體動了,右手拿起筆,居然在課本上開始寫下:懷疑、……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外公時常總念叨的“意念力”為何物,在整個家族中,他自己可能是意念力最差的,居然連自己的身體都控製不了。
就在這個“、”寫完的時候,孫斌快急瘋了!因為他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他努力想控製右手改變圓珠筆的方向,他想寫個“活過來、笨蛋”之類,以提醒自己,可沒有用,他的手根本不受現在的思維控製!
最終他確定:無論如何努力,隻有他的思維是活的,身體是機械的、不受控製的、死的。
就在這個批判的“批”字快寫完時,孫斌想到另一個方法,他想到了外公和老媽都會的一門功夫,老爸也曾經學過:“BT”瑜伽。
之所以稱它為“BT”,是因為,練習這種瑜伽時,那非人類身體所能扭曲的形狀,不說別的,看見老媽那種盤根錯節的樣子,渾身骨頭就疼,那是在痛苦中讓自己的身體接受意誌的考驗。
外公曾說過:瑜伽最高境界就是使身體忘記外界任何幹擾,隻剩下意念力在思考……
“等等,忘記外界任何幹擾,隻剩下意念力……豈不就是我現在這種情況?……額……但貌似有點出入!是哪兒呢?”
孫斌急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我曾試圖勸解他們這是盲目的猜測,是空想主義者。但二班有一幫執著的二貨,不聽勸,為了證明假定性的肯定性,愣是重複的忙活了一下午電解水,製造出這些水貨。咱們班的假冒偽劣產品——孫斌,就是人證。”老師一指桌子上的兩箱試管,再指指孫斌,班裏一陣哄堂。
孫斌低下頭去。他瞥見全班火辣辣的、帶有嘲笑、羞辱的眼神……一切在原班照舊,他的身體被動地接受現實,他憤恨哪!
“老子千辛萬苦、想方設法在拯救你們,你們卻還在取笑拯救你們的英雄!若不是老子不能主動自己的身體……等等!”
“對了!就是這個——主動、被動!外公和老媽是主動去忘記,使身體和思維分離,而我現在是被動剝離,如若不然,我起不早就是天才了?”
“老子我簡直就是天才,這都能讓我想得到!”想通了邏輯,孫斌稍顯浮誇。
雖想通了但轉眼孫斌又快哭了!因為:明白是一回事,自己去改變、去做到又是另一回事。而現在他根本做不到。
“在此之前,我們溫習一下電解水原理,預防我們一班中間,再次產生不必要的變異,生成二班那幫‘過期水貨’!”班裏又一陣哄堂大笑。
而現在木納的孫斌正在寫最後一個“判”字。
眼看最後的“判”即將寫完,孫斌急的在內心“啊——”大喊大叫,在發瘋般的怒吼中,孫斌右手一抖,最後一筆的勾字劃出驚喜的一大筆。
孫斌整個身體有些僵硬,右手瞬間被動地在剛寫的“判”字上畫了個“×”,那意思是又要在後麵再寫個“判”字。
機會來了,剛才改變了過去實際狀況!還有機會,雖說隻有一次,但機不可失啊!
孫斌在內心大聲地“哇呀呀”狂喊著,雙眼爆瞪,睚眥欲裂。努力控製著右手,眼看手中筆正一點點往左手上移動,孫斌激動地後腦勺頭皮有些發麻。而他發現後腦勺頭皮越麻他就越能控製自己的身體。
這是一個好現象,那就實驗一把,行不行就賭一把……
就在化學老師接著解釋道:“這就是二班那幫‘二貨’所稱謂的‘美得冒泡’。”
又是一陣嗤笑,孫斌沒時間去理會。
“眾所周知,氫氣H是陽離子,所以會被負極所吸引。”化學老師用夾著香煙的手一直裝著氫氣的試管。
“而氧氣O是陰離子,它……”
隨著孫斌內心大喊一聲“我—曹—!”
右手圓珠筆硬生生紮進左手手背,劇烈的疼痛瞬間感染整個腦仁。
整個身體的被“自殘”般的疼痛本能所“驚醒”,思維神經瞬間占據了正在劇痛的身體——“我草!”
本能反應的孫斌站了起來,正在感歎感到疼真好的時候,他看到化學老師和全班的學生都眨巴著眼睛看著孫斌,孫斌眨巴著眼睛看著化學老師。
“看來,剛才大聲喊的髒話被大家聽見了!怎麼辦?”孫斌腦神經急速運轉著……
“曹,曹,曹老師!報告!我想上廁所!”
全班哄堂大笑聲中,孫斌被憋得滿臉通紅,擦著滿臉大汗暗自慶幸:
“幸虧化學老師姓曹,我他媽簡直是個天才!”
直勾勾看著曹老師手中的煙頭,不等曹老師說話,孫斌直接衝去門口。
“太不像話了!水貨中的殘次品,你個贗品!一點規矩都不懂!”
來到走廊裏的孫斌聽著身後曹老師的怒罵,本來想急速逃離現場的他忽又停住了。
“身後還有五十多名同學和老師呢,雖都不是什麼好鳥人,但我現在要一個人走了,豈不真特馬水貨中的殘次品,人品中的贗品?這個……不講究啊!”
一咬牙,一跺腳,轉身推門進教室。在曹老師的錯愕中附耳過去:“我剛看到校長就在外麵,帶著教導處微服私訪……”
說完倒退幾步站好,看著曹老師擠眉弄眼,再努嘴衝向曹老師手中香煙。
曹老師頓悟三秒後即領悟了然,一邊迅速將煙頭彈出窗口,一邊衝孫斌擺手:“噢!那就情有可原!情有可原!人有三急麼,憋急了麼,快去吧!速去速回!”
看著導火索被彈出去,孫斌吐出一口氣,欣然快次轉身奔向充滿幸福的廁所,還真有些內急的意思。
一泄悲愁三千裏,苦盡甘來淚始流……
短暫的“噓噓”之後,愜意之感油然而生,一陣劫後偷生喜悅伴隨著眼淚流出來,回想剛才悲壯的一刹那,孫斌真有種想哭的感覺。
在死亡麵前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渺小、無助、孤獨……
而此時此刻,猛然推開門,雄赳赳氣昂昂從廁所出來。
“悲哉!壯哉!”
孫斌內心一陣舒暢,正感慨時,聽到身後廁所裏“嘩啦”潑水的聲音,一聲嚎啕大哭:“閨女啊!老爸來給你洗清冤屈啊!”
剛想要開門看情況,“咣當”一聲廁所門被反著撞開,腦門被撞個正著,正眼冒金星呢,忽覺脖子被人緊緊地卡住,倒拖著自己往走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