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個很美好的午後,秋天。紮著長馬尾的嫻靜的姑娘,穿著員工服,身材高挑,陽光透進來,襯得那張臉,像在發光一般,白淨透明。她的一舉一動都這麼賞心悅目。
給顧客送餐時,她還會再附送一個甜甜的笑意。輕柔的嗓音說著:“請慢用。”雖然是常聽的客套的服務話語而已,聽在別人的耳朵裏卻覺得特別的舒適。
徐憫坐在那裏等著點餐,茶水先送了上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了起來,偷看著那個如花蝴蝶般輕盈穿梭在桌與桌之間的女孩子。偷看,再偷看,最後,變成了明目張膽的盯著看,看呆了。
直到,覃沐兮走了過來:“先生,你要點什麼?”她淺淺笑了一下,一室生輝。美人顧盼間,神采飛揚。明明隻是做著最普通的工作,她臉上卻有著燦爛的笑。
因為在深思,徐憫的目光沒有來得及收回,還在呆呆的看著覃沐兮。覃沐兮知道這個年輕的英俊男子最近每天都要往這個餐館跑。
這個餐館不算很高檔。
而徐憫身上的衣著不凡,氣質很高雅,不像是這種餐館的常客。想到姐妹間的打趣,對著他毫不避諱的目光,她的臉有一些紅。
遞菜單過去,徐憫伸手去接,兩個人的指尖相觸,都像觸了電一般。
覃沐兮下班交接完工作,順便還幫店裏把垃圾拿出來倒了,再回家。
為了省錢,她租的地方有一些偏僻。
那時的Z市發展還沒有現在這麼繁華,總有一些地方是很低廉很雜亂的,與高檔小區遙遙隔望。這裏住的人龍蛇混雜,三教九流都有。
覃沐兮拐了一個彎,走到小巷子處,這條巷子雜亂不堪。
如果沒有來過這裏,根本無人相信,在Z市這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城市,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妹妹,讓哥哥跟你好好玩玩。”有人攔出了覃沐兮,流裏流氣的聲音。覃沐兮白著一張俏臉。
她平常回家都會特意早一些,就是怕遇上一些不好的人。今天實在是工作多了一點,同事又有事,替了一下,就耽誤了。
“住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徐憫。
覃沐兮莫名的心安了。
徐憫從小沒有打過架,遇上小混混,結果被打得很慘的是他。但他們最終還是安全的離開了。
覃沐兮將他帶去了自己住的地方。小小的十多個平方的蝸居被她收拾得幹幹淨淨,小櫃子上還用塑料瓶子插上了鮮花。
徐憫沒想到這樣美麗的人兒,居然住在這樣的地方。他很心疼。
覃沐兮給他處理傷口。年輕的心在慢慢靠攏。
一開始兩人相處都是很單純的。可是最後,年輕的他們還是忍不住偷嚐了禁果。
徐憫有一個青梅竹馬長大的女孩子,就是鄭莉英。他把鄭莉英當妹妹看待,可是鄭莉英卻從小就愛著他,做夢都想當徐憫的新娘子。
她找徐老太太求訴哭泣,要求徐老太太作主。
徐老太太棒打鴛鴦。
徐憫已經做好了離家出走,與覃沐兮私奔的打算。那時的徐憫還沒有下廚。隻是經常會在他給覃沐兮租的小窩裏給心愛的她做飯。
在這之前,徐憫是十指沒有沾陽春水。沒想到他做菜極有天賦,隨便做什麼,都好吃極了。
徐憫不在家的那天,鄭莉英找到了覃沐兮,把一張驗孕單甩在了覃沐兮的臉上。
覃沐兮永遠忘不了鄭莉英那高傲的臉,吐出來的話語讓她幾乎站不穩腳跟。
“我懷孕了,孩子是憫哥的。你確定你還要繼續跟他在一起?你跟憫哥在一起隻會害了他。你說你能給他什麼?你在底層掙紮就算了,現在還要把憫哥拉下水嗎?而且,我現在有孩子了,徐家一定會作主讓憫哥娶我。至於你,既然你愛當情人,就隨你的便。隻要不在我麵前礙眼就行了。”
其實鄭莉英的驗孕單是假的,徐憫怎麼可能碰她呢?躲她都還來不及。隻不過鄭莉英找人做了手腳而已。
覃沐兮是自卑的,同時也是驕傲的。為了那點可憐的自尊,她提出了分手。
徐憫問她:“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覃沐兮咬牙:“我配不上你!。”
徐憫愕然。他伸手想去摸她,覃沐兮躲開了。
徐憫的手頹然垂下。難道是他做得不夠好?為什麼他這麼努力了,沐兮還是無法釋懷兩人之間的差距?
覃沐兮鐵了心要分手。徐憫也是驕傲的。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低聲下氣,可是最終,要分手的還是她!
兩人負氣分手。徐憫想,等過幾天她氣消了,他再回頭來找她。沒想到這一錯過就是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