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博與紅顏慢慢享用這餐豐盛而獨特的家庭盛宴,吃飯中,二人不時互相為對方夾菜、喂菜,宛如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張世博飲了半瓶酒,菜也吃了不少,這一餐他飲得很開心。在席間,張世博幾次問起洪黛鳳有什麼煩惱,她都不說,說等您吃完再說吧!
酒足飯飽,在張世博的再三勸說下,洪黛鳳才說她近來遇到兩件煩惱事,讓她覺得心裏像被百隻老鼠撓著一樣難受。
第一件煩惱事是家事。
洪黛鳳隻有姊弟二人,父母是農民,種田為生,長年累月勞作也弄不到幾個錢。弟弟結婚三年了,他隻有初中文化,沒有什麼特長,又吃不了苦,多年來一直在古郡縣一些單位輾轉擔任保安、門衛之類的工作,活兒不累,然而收入卻很低,住的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父母建的舊房子,沒錢建新房。“男人口袋空,女人氣勢凶”,男人一旦找不到錢,弟媳就蛻變為驚蟄後的蜈蚣,氣勢長了起來,動輒生氣,心漸漸就另有所屬,慢慢地,弟弟在弟媳眼中變成“窩囊廢”,瞧不上眼,她通過網絡與社會上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聽說還曾開過房談心,弟媳現在整天嚷著要離婚。其實,要不是洪黛鳳每次回娘家都在經濟上支持一下弟弟,恐怕二人早已離婚。現在父母愁眉不展,茶飯不思,近來他們打來無數個電話,叮囑洪黛鳳好好勸說弟媳,請她回心轉意。而弟媳說若要她不離婚,除非老公找到好工作、家裏建好新房子。
張世博聽了,頗為感慨,看來洪黛鳳娘家經濟相當艱難,但她一直瞞著不說,從沒伸手向自己要過錢,反而給他送過價值不菲的名牌胡須刨、西裝、皮帶,可見她是一個很懂事的女人,瞬間增強了對她的好感。很多女人,在開個房之前一門心思想著從男人身上得到什麼好處,要不擔心自己會吃虧——仿佛這是一場交易,而洪黛鳳從沒這樣,即便是她請自己幫助調動,也與自己事先說過“有困難請找我”有關,人家並不是平白無故上門求他。
張世博思索了一會,說:“這樣吧,我給你弟弟找一份既體麵又收入不低的工作,你看行嗎?建新房子嘛,我也讚助一些。之於勸說他們不離婚的事,就由你看著辦吧!‘寧拆十座廟,不拆一門親’,能挽回他們的婚姻是最好的選擇。挽不回也不能強求,感情是不能強求的。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不好處理。”張世博其實沒想好安排這個“妻弟”到哪兒工作,不過,以自己的地位,安排一份好工作給他不是難事。之於洪黛鳳娘家建房子,自己出些錢也是應該的——誰叫你喜歡人家的女兒呢?隻是,令張世博尷尬的是,他手頭上確實沒有多少閑錢,無法像大老板對紅顏一樣,千金博一笑。工作以來,他省吃儉用,也隻購了兩套房子——其中部分購房款還是梁新榮、牛江、趙時秋等心腹讚助的。
看來,以後得想辦法弄些錢才行,沒有錢,寸步難行!張世博又想到,古郡縣最有錢的兩個老板是祝勝紅和利永友,這兩個人的才華並沒有超過自己,甚至為人處事有些卑劣,前者偷排汙染,後者勾結陳一久低價購入地皮,不願讓利於困難職工。盡管如此,他們卻富甲一方,自己隻是比普通人過得好一些而已。這麼想著,張世博心理有些不平衡,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生活也過得殷實。
張世博的表態令洪黛鳳很感動,她激動地投到他的懷裏。張世博輕輕捧起她光潔如玉的臉,清楚地看到她臉上纖細的絨毛,聞到了灼熱的氣息和淡淡的體香。洪黛鳳閉上眼睛,她感覺到他暖暖的鼻息噴到了自己的臉上,鼻尖相觸,接著是兩片厚厚的唇,帶著倔強勁兒貼到她兩片薄薄的嘴唇上,然後,唇瓣間傳來溫潤的觸感,緩緩親吻,心跳漸漸加快。她的雙手移到張世博的臂膀,忘情地投入,一陣麻麻的觸電感瞬間從唇瓣間傳遍全身。良久,他們才分開。張世博一看牆上的掛鍾,已是晚上七點五十三分,想起古郡電視台“台花”劉玉姍給他發來的短信,連忙打開電視機,調到古郡電視台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