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芳一邊抽泣著,一邊低垂著頭,撫弄著手指,顯得惶恐不安。張世博連忙拿來紙巾,一邊輕輕為她擦拭眼角的淚花,一邊歉疚地說:“小李,我知道你恨我,你恨吧!因為我確實對不起你!求你現在痛痛快快地打我一頓吧!”李桂芳沉默不語,良久,才停止抽泣,抬起頭,鼓起勇氣,吞吞吐吐地說道:“張縣長……對不起,剛才是我……主動的。”張世博知道她說的是剛才二人發生的越軌之事,連忙低聲說:“是我主動才對,真對不起你!”
李桂芳神色倉惶,結巴著說:“張縣……縣長,剛才我……和你做那事,背後是有……有陰謀的。”
“陰謀?”聽到這兩個敏感的字眼,張世博心頭一震!從政以來,他最害怕的就是跟別人玩權術!雖然玩弄權術在官場中不時遇到,因為每個人都希望向上爬,而上麵的位置有限,少數人為了達到升遷的目的而不擇手段,“當麵笑嗬嗬,背後摸家夥”的事屢見不鮮。但是,眼前這個清純秀麗、豐滿迷人的女孩,這個掛著一張可愛瓜子臉、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孩,怎麼會跟所謂的“陰謀”沾上邊?這是不可能的事吧?
張世博不相信李桂芳說的話,輕輕抓住她光滑潔白的手,疑惑地說:“小李,你喝醉了吧?”
李桂芳一字一頓地說:“縣長,我沒有醉,是真的有陰謀!”
接著,李桂芳說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剛才是我引……誘你的,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注意到對麵牆懸掛著的一幅鏡畫嗎,裏麵藏著一台針孔攝像機。”張世博沒想到,自己剛才的一舉一動早就被這台針孔攝像機錄製下來,要是有人以此視頻向紀委部門舉報,自己將必定丟掉頭上的烏紗帽,直至身敗名裂!這可大意不得!
張世博心頭一驚,瞬間背脊冒出了涼汗,正想端杯子的手,一不小心,把杯子碰倒,當的一聲掉到地上,瓷杯隨之碎為幾塊。
張世博立即搬來椅子,從牆上摘下鏡畫,李桂芳指出針孔攝像機所藏的位置,張世博立即拆出這台微型攝像機,從裏麵取出一張指甲片大小的SD卡,對李桂芳說:“我們的活動,是不是貯存在裏麵?”
李桂芳點點頭,說:“是的。”
張世博把SD卡裝進手機,打開一看,裏麵播放的視頻正是自己剛才與李桂芳親密的畫麵。於是,張世博立即用剪刀把SD卡剪成細小的碎片,然後扔到衛生間的馬桶裏,一按衝水開關,隨著“嘩啦”的一聲,這些細小的碎片便被衝入下水道,接著,他把針孔攝像機放進公文包。
張世博強忍怒火,緊盯著李桂芳,冷著臉問:“你怎麼采取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跟我說嗎?”
李桂芳嚇得臉色慘白,花容失色,說話就像掉進尿缸裏的茶壺——吞吞吐吐:“具體是什麼目的,我也不知道……今天下午,石書記給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勾……引你……否則,我就別在古郡縣呆了……”
李桂芳說的所謂陰謀,原來背後是石麗花指使!李桂芳這麼一說,張世博對李桂芳的氣消了一些,說:“這個石麗花也太可惡了,現在我馬上給她撥電話,我要問問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想整死我嗎?”說著,張世博立即掏出手機。
“縣長,別!請你千萬別……別這樣!你要是這樣,我就慘了!”李桂芳突然跪下來,雙眼噙住晶瑩的淚花,聲音淒切地懇求張世博,“要是你馬上給她打電話,她一定會認為是我泄露了秘密,我一定會被報複,以後,我就無法在古郡縣立足了!”
聽到李桂芳這麼懇求,想到她娘家生活艱難,張世博心頭倏然一軟,放下電話,說:“好吧,我先不給她打電話,改天我當麵跟石麗花對質!”
李桂芳神情憂傷,輕輕啜泣道:“你能不跟石書記對質嗎?針孔錄像機裏的內存卡已銷毀了,除了我們,我倆做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假如你一定要跟石書記對質,也沒關係,我辭職回家就行了,以後到廣東打工謀生。”說著,李桂芳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了下來。
剛才,張世博一時衝動,與李桂芳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奪走了人家的清白之身,覺得很內疚,現在人家一片好心來提醒自己,自己又豈能讓她跟著倒黴?張世博思索了一會,說:“好吧,我不找石麗花論理了,就當不知道這回事,你能說說石麗花為什麼要拍下我們的錄像嗎?”
李桂芳思索了一陣,說:“具體原因我也不大清楚,隻聽說現在省委巡視組在我們縣巡視,石書記被一些人舉報,主要舉報她在調動老師、提拔幹部、檔案篡改等方麵存在問題,說什麼她存在錢權交易的嫌疑,她懷疑是你指使這些人舉報的,以達到把她趕下台的目的,讓你當上縣委書記的位置,因此石書記一定要抓到你的小辮子。她說她會對錄像進行剪輯,讓人看不到我的正麵,然後把錄像片交給你,請你好自為之——可能是要讓你聽她的話,要不她就向紀委部門舉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