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無葉璿(1 / 2)

整整一天的傾盆大雨下得所有人都心裏發慌,不知道最後是為什麼終於坐不住了,易烊千璽打了電話給王源兒。

像故事最開始那樣平平靜靜的一切,整個世界就好像哪個人的回憶一樣泛著灰白的顏色,隨之而來的是支離破碎,然後天崩地裂。

像極了電影裏的慢鏡頭,易烊千璽拿在手裏的手機落在了地上,落得很慢很慢,慢到可以看到那亮著的屏幕上未掛斷的電話,清清楚楚寫著王源。

手機在地上用力反彈了一下,然後無力地躺下,再沒動靜。

她在自己麵前的場景就好像那樣一幅褪了色的黑白圖畫,明明就在剛才,她還好好地站在自己麵前,嚷嚷著要給古杳道歉,現在怎麼會……

坐在他身邊的古杳似乎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看到她閉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來。

“我要去找她。”

易烊千璽覺得那時的自己就好像一個可以重新聽到聲音的聾子,她的聲音是他世界裏唯一生的氣息,又覺得他好像一台太久沒有維修的機器,斷斷續續的聽不清楚了。

怎麼會這樣,不過不到一天的時間。

他幾乎是追著她的背影出去的,因為他腦海裏已經有那樣一副血腥而讓人覺得殘忍的畫麵,仿佛馬上就要成為現實。

他們到的時候,整個屋子都安靜得出奇,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住的公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蒙上了一層壓抑的色彩,但是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王俊凱和王源兒都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像在等他們回家的樣子,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樣子。

可王源兒臉上還未幹的淚水和王俊凱眼底藏不住的支離破碎的脆弱,說明了一切。

他甚至已經可以看到,發現葉璿去世的王源兒是怎樣的痛苦,是怎樣抱著已經沒有任何溫度的人咬牙痛哭。

他終究是沒留住自己的天使,而這一切,是因為他。

那是易烊千璽第一次發現王源兒房間的門原來那麼白,白得好像是誰葬禮上才有得東西。

門後的世界早已血流成河,全身都被雨水打濕還未幹的女孩安安靜靜地倚在牆上,如果不是手腕上還殘留著已經變成果凍狀的血液,如果她的臉色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得如同雕塑一般,也許真的會讓人覺得,她是睡著了。

一打開門就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甜而腥的味道。那本應該用來劃腕的刀片,已經一整個浸泡在血液裏。

易烊千璽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血,像鮮豔的紅色顏料被誰打翻了在隻有黑白的場景一樣,染紅了灰白的地板,染紅了女孩的衣角,染紅了所有的可及之處。

他看到身邊的人無力地蹲了下去,掩著麵抽泣。

他感覺到身後的人在強撐著在說,你不用自責。

已經沒有生命氣息的女孩兒依然坐在那裏,嘴角還殘餘著滿足而解放的微笑。

“後來的許多個夜晚我都會夢見她還好好地站在我麵前,說要給古杳道歉。”

“而每次夢裏的我都會笑意盈盈地告訴她,好啊,她一定正在等你呢。”

易烊千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原本想往前一步,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如果當時我沒有說出那麼傷人的話,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