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定情之物(1 / 2)

小呂將身子俯下,俯下,帶著一種幹淨清香的氣息縈繞了我。他將那張帥氣的臉湊得極近的時候,我趕忙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他一隻胳膊彎曲換做肘部撐床,手就抓住了我阻擋他的手,這姿勢,使我們的身子貼得更近。

他將唇停在我耳側,用枕畔低語似的聲音說:“你乖乖睡這兒。那張床他睡過,我不讓你睡。”然後他慢慢抬起身離開我,臉上的表情有種戲謔,也有種溫暖的美好。

他的身影消失在漸漸合上的門縫中時,我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叫住他。如果,如果我跟他發生了什麼,那是不是就徹底斷絕了我和袁瑞的可能,斷了他的念想,也掐斷我心裏那一點點微弱的自私的念想,一切,回到再也不會傷害誰的最初。

可是下一秒我止住了要發出的聲音,腦海裏閃過的是袁瑞痛苦的眼神。這樣的殘忍,我不忍心。他是那樣一個男人,應該驕傲地抬頭站在眾人之中,應該被人崇拜著,敬仰著,羨慕著,應該對萬事都從容控製著,他眼裏該有自信,深邃,淡定,深沉,甚至霸道,那樣的痛苦,本不應屬於他。

夢纏一宿,醒來時已快到上班的點。匆匆忙忙洗漱小呂卻一直淡定地站在一旁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別去了,別去了,別去了。”

最後他還是送我到了公司。臨下車時候他從後座拿起一件外套披到我身上,帶著突如其來的溫柔:“你看看你,剛才打了多少個噴嚏,我一會兒買點藥給你送去。”

“啊,不用,我我中午自己去買。”

“別跟我說不。”

“不……”

他好看的眉又皺了起來:“昨晚,我是不是不應該放過你?”

剛一上班宮經理就交給我些資料整理,忙到1點總算告一段落,去餐廳的時候幾乎都沒什麼吃的了,隨便要了點坐下來,才發現沒有什麼人在吃飯的餐廳,這大廈最高處的那個人卻坐在窗邊那個屬於他的位置,手中一杯咖啡。

他很少喝咖啡的,他說那個味道太濃太苦太沉重。

他不曾將目光放向我這裏,除了低頭喝咖啡的時候,臉總是一直轉向窗外的角度,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黃意漸濃的秋樹,風下的落葉總是旋轉著舞了很久才輕輕落在地上。

我就想起了那個午後,在鋪滿金色落葉的樹下,他將我抱在他的身前,我靠著他,哼唱著秋天的歌曲。他總愛低頭聞我的發香,我唱完一首,他就將頭埋在我發間叫我的名字,相識的最初我起來隻給他叫的名字。

他又轉回視線,低頭。有沒有那麼一瞬,他在想著我們的那個下午?

我突然記起他說的《冬季戀歌》,中文版的主題曲是這樣的歌詞:

“難道我就這樣過我的一生。但命運注定留不住我愛的人,我不能我怎麼會願意承認你是我不該愛的人。

我不能我怎麼會願意承認你是我愛錯了的人。”

大學的時候,宿舍姐妹都愛極了這首歌,便把它當做我們的室歌,總是夜半臥談時吟唱。不曾想,它竟是,我的宿命。

於袁瑞,於我,這一生到頭是不是長歎一生,終究是,愛了不該愛的人。

我就這樣過我的一生。

願你,此後可以忘記,可以釋懷,能有幸福。

直到我吃完飯要離開的當下,我抬眼看向那個方向,他仍坐在那裏,就像固執地要把他的身影一直刻在我心裏。

幾經猶豫,我終是沒有勇氣上前去跟他說一句話。

“來我辦公室一趟。”走出餐廳幾步,他的聲音用一種威嚴而簡潔的氣勢從我身後跟上。

還是得麵對。

我跟著他上了二十層專用電梯,跟著他出了電梯,跟著他一路在眾人的目光下走進總裁辦公室,他始終在我身前半步,壓著沉沉的氣息不曾開口。

“坐。”他繞過辦公桌時終於發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