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袁瑞……我在……(2 / 3)

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點點心疼。

“他沒事。”袁瑞說。

“那就好。那我走了。”

不再有人說話。

袁瑞回來,脫了衣服鑽進被窩,重新用那樣的堅決與溫柔將我摟進他的懷,護在他的心口,不再動作。

我聽見他的心不規律的節奏,那裏有太多雜亂的事,太多為難的沉重的讓他沉默的東西,太多,讓他不想麵對明天太陽的升起。

有這一夜,我的一生再無遺憾。我愛的人啊,就讓我為你,揮去明天的風雨。

那一夜後來,睡睡醒醒,我動的時候他也動,我們好像誰都沒有睡踏實。隻是我始終在他的懷裏,我們抱著對方的手都不曾有片刻鬆開過。

清晨醒來,我還在他堅實的臂膀裏,我稍稍動了動,他的手就按住我腦袋收進他的懷,胸腔在我耳旁有力地震動。

“醒了?”那低沉的聲音在清晨的安寧中有讓人沉淪的魔力。

我還不急回答,他就吻上我的發,我的額,大掌在身後撫慰著我,吻住我的唇,翻過身來,又是一次情不自禁。

那是愛的表達,一次次交彙的融合中,表達和感受著我和他之間所有無法說盡的愛,他給我的力度,是他對我愛的表明和堅定,我交付他的,是屬於我這個人的所有。

所有,我都無悔。

他的大掌輕柔地抹著我側臉汗濕的發:“今天早上還有會,我得走了,你再睡會兒,我會很早回來。”他隨即起身穿衣,很急的樣子,甚至激動的呼吸都來不及平靜下來。

“嘭”一聲門響後,我仿佛一下從天堂又掉到了人世,滿腹的重重心事就浮了上來。

這樣子帶我走出賓館,他的公司要怎麼辦?那個男人說會讓他身敗名裂,毫無疑問,他有這樣的能力。我該怎麼做?去找那個男人?然後呢?既然袁瑞昨天將我抱了回來,那麼至少在那一刻他的心裏做了選擇,他能失去的和不能失去的,我單方麵為了他好而去找南局長,他就真的好了嗎?

這件事交給他處理,那麼從今以後我就這樣跟著他嗎?橫亙在我們之間的家庭道德問題先不說,他能承受自己一手創建的公司從輝煌到沒落,能承受高高在上的地位一夜間低如塵埃嗎?我能眼睜睜看著他因為我而失去其他的一起嗎?

我是該讓他來選,還是用我認為對他好的方式幫他選擇?

一早上在客廳走來走去,就像心裏的翹翹板在兩頭交替施壓。似乎沒有過太長時間,就見開門的聲音。

我聞之轉頭,他就站在門口,多少個白天黑夜近在咫尺遠在天涯的思念,我以為那一付懷抱再不會屬於我,我以為他看我的眼裏再不會投注那樣的深情。

明朗的秋光耀進他的眼,他走過來的一步步似乎格外沉重又篤定,凝視我的眼裏閃爍著一種類似千帆過盡後對幸福的期盼,他用堅決而嗬護的姿勢擁我入懷,側臉緊緊貼著我的發,手隨著每一秒的流過,越收越緊。

我把自己交在他的懷裏,也牢牢回抱了他,鐵一般的身軀,如山的懷抱,可我知道這時的他也許比我更加脆弱。

我可以孤注一擲,可他要背負的太多太多,就連我,也是他一個沉重的負擔。

我們隻是擁抱,沉默地,緊緊地擁抱,他感受著我的身體,我聽著他的心跳,從站著,到坐著,從落地窗的秋光裏,到沙發的柔軟中,仿佛抱著,失去彼此的日子裏刻骨銘心的悲傷,抱著不可知的未來彷徨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