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或是太一心想著匕首,也自然顧不得什麼三皇叔的稱呼。這三個字落了下來,她的身份便也是昭然若揭。
阮靈兒和紫諾自然都是知道,神色沒有幾分異常,隻一旁的匡揚和良子書都是微微愣了一愣,哪裏想得到,這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師妹,竟然是、楚國公主。
匡揚雖也是早曉得楚嫣冠著這個姓,定是和皇室宗親脫不了幹係,但這公主的身份,卻的確是沒有料到。
隻是這當下的,匡揚和良子書也隻是愣了神色,都不約而同地靜默著。
前頭的麒麟也是輕微地歎了一口氣,語氣也沉了許多,“龍淵劍已出,楚章候自然是沉不住氣,也怪我大意了。”
“弟子不明白,我的匕首,和龍淵劍有什麼聯係嗎?”楚嫣歪了歪頭,心中的疑惑也說出了口。
倒也不止她,阮靈兒也是奇怪得很。她一直覺得大皇子的線索沒有出來之前,楚章候都不會對楚嫣的匕首下手。
可是龍淵劍一露世,他便這般迫不及待地攻上靈山來。這麼想著,倒好像對於楚章候來說,龍淵劍似乎比匕首更為重要。
阮靈兒知道,匕首對於楚章候的意義,其實就是尋著大皇子,可以鏟除他走到皇位上頭的最大阻礙。那比這還重要的又會是什麼?龍淵劍到了楚章候手上,到底能發揮出什麼樣的作用,才會讓他為了取得龍淵劍,舍棄尋找大皇子而提前行動呢?
阮靈兒不理解,匡揚和楚嫣更是摸不著頭腦。她看了一眼靈殿上頭的玄武和四位師父,他們臉上的神情倒是淡定得很,想來,他們對這應是有幾分清白的。
隻不過,楚嫣卻也顧不得這什麼關係不關係的,見著上頭的幾位師父沒有回話,一心急地便又是拱了手道:“師尊、四位師父,這匕首對弟子很重要,敬請師尊師父,允許弟子下山追回。”
“嫣兒。”匡揚皺起了眉頭,看著楚嫣微微搖了搖頭,“你別心急,如今毫無線索,你怎麼去追?”
“可是揚哥哥,這匕首,我是必須要拿回來的。”楚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要追就追便是。”楚嫣的話頭落了下來,前頭的青雀卻是跟了一句,“這東西是從靈宮裏丟的,不追回來,倒好像我們這靈宮來去自如似的。”
“說得輕巧。”赤龍哼了一聲,覺著青雀的話實在是隨意,“怎麼拿回來,又讓誰出麵拿回來?這朝政之事,靈宮一向不牽扯其中。”
青雀聽著,卻又是笑了一聲,下頜朝著大殿中央的幾人揚了揚,“喏,不是現成的人嗎?”
她說著,眸子也是朝著前頭瞟了瞟,“既然楚嫣和匡揚丟了東西,那便讓他們去尋回就是。還有這阮靈兒,這次靈宮大亂,懸壺堂的人也在其中,想來這責,是該擔起來了。”
“可就憑他們幾個小兒,怕是成不了事。”赤龍依舊是鬆不開眉頭,隻是這事也不能這麼過去。他顰了顰眉,看向了一旁的玄武,“師兄,你來說說,該不該讓他們去?”
玄武正了正身子,話語頓了頓,才長長地“嗯”了一聲,“青雀的話也不無道理,雖都是小兒,卻也不妨。”
“自然是。”青雀點了點頭,“更何況,當日收下阮靈兒為徒,便是有幾分顧忌這懸壺堂的恩怨。如今人家都鬧上門來了,不好好把這處理完了再回靈宮,這癟豈不是白吃了。”
阮靈兒明白青雀的意思,其實也不用她提點,楚嫣和匡揚若是要出靈宮,她自然也是要一起去的。尚且不說這次的事情多少跟她有關,匕首和龍淵劍的失竊她也應該要擔起些許的責任,自然,是一定要拿回來的。
何況,就但憑是這懸壺堂,她也是實在難以再忍氣吞聲下來。
阮薇這想奪回小魚兒,拿他去煉藥的決心太重了,上一次隻是惹了其他小妖來鹿城靈宮腳下作亂,這一次,竟然鬧到靈宮上來,還打傷了小魚兒。
她若是不做點什麼,防的了一次兩次,難以再防這三次四次的。
不管這麼說,這一次若是能下得了靈宮出去。懸壺堂,她是一定要去一次的。
阮靈兒這麼想著,也不再猶豫,站了出來便是拱了拱手,“師尊,師父,弟子願意下靈山,幫著尋回龍淵劍和匕首,懸壺堂的事,我也會處理好,絕不會讓他們再犯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