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兒一句話說出來,燕安和紫諾兩人的神色便是一變。紫諾自然是堅定了幾分,阮靈兒知道對她而言,隻有雲嵐才是她的軟肋。如今雲嵐因為蝕經散的毒不堪重負,而能暫且先保住他性命的,隻有自己了。
燕安聽著,臉上的戾氣也是濃厚了些,“果然,紫諾,你還是背叛章候了。”
“休得多說了。”紫諾冷哼了一聲,握了握手裏的匕首,便是交到了阮靈兒手上,“你帶著他走,我還有我的事要處理。”
紫諾說著,一掌拍在了阮靈兒肩上,便是將她拍開了幾分,腳下一挪,站到了燕安麵前,“沒錯,我是背叛章候了,不過無礙,隻要你死了,章候也不會知曉。”
一句話落罷,紫諾臉上的冷意收了起來,手上的長劍便是朝著燕安刺了過去。
招式之中,依舊有了顯山露水的殺意,絲毫不留情。燕安身子側了側,躲過了紫諾的攻勢,手上的長劍也舉了起來,“你以為,隻憑著你便可以殺了我嗎?”
燕安的長劍轉了轉,挑開紫諾的攻勢,也是招招朝著她的胸腹刺去,同樣不打算留下情麵。
“哼。”紫諾冷哼一聲,“你的修為是在我之上,不過如今,你的赤蛇寶劍被扣在了靈宮,靈氣修為又尚且未全然恢複,此時,可正是殺你最好的時機。”
要取燕安的命,是紫諾早就有的想法,他們同在靈宮之中時,燕安對於自己,就是最大的眼中釘,所有她要做的事情,燕安都全然不漏地彙報給了章候。
這一次的事情若是再讓章候知曉,她和雲嵐的命絕對是保不住。
她清楚地明白,隻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燕安的修為雖然已經晉升到靈仙級別,可是如今受了傷,又沒有赤蛇寶劍在手,就如同是老虎拔了牙,雄鷹缺了雙翼。
阮靈兒也還是第一次看著這般戾氣的紫諾,她一向都是一副清冷的神情,就算是那次靈宮大亂之時,她被自己纏住了手腳,卻也從未展露出像現在這樣的殺意。
她幾乎絲毫不顧忌燕安對自己的攻勢,都躲都沒想著要躲開幾分,隻以攻為守,一有著機會便向著燕安的要害刺去,倒是也把燕安的陣腳擾亂了幾分。
紫諾的劍術便是以快製勝,這麼變幻莫測的劍招下來,燕安雖是能尚且分辨幾分,可那被青雀封住還為全然解開的穴道,依舊是抑製了幾分他的手腳,漸漸地便有些乏力了起來。
隻不過,這到底也是章候手下得力助手身經百戰的燕安,即便那劍鋒數次蹭過自己的脖頸和胸腹,也依舊不急不慢地一招招地躲了開去,不給紫諾留下可以一擊致命的機會。
隻這一點比起來,燕安卻是要勝過紫諾一籌。
紫諾,太過著急了。
阮靈兒退後了幾步,正想著先將匕首拿了回去,可腳下的步伐頓了頓,還是回過身看著身後的兩人。
隻見著紫諾的劍招越發急了起來,她隻想著要取了燕安的命,也不顧著防守。如此剛打上幾十招的還好,可這麼讓燕安幾番地拖延下去,她劍招裏的紕漏也越發明顯起來。
更何況她身上的劍術,無論是在章候府裏,還是在靈宮中所學的,燕安都了然如心清楚得很。他很擅長地抓住紫諾每一個劍招裏的紕漏,即便氣力趕不上多少,卻依舊這麼久的糾纏下,還是沒讓紫諾傷了要害。
燕安冷笑了一聲,一劍砍在紫諾的劍鋒之上,左掌升起靈氣,也迅速地克製住了她的劍氣,“紫諾,你要知道,你可是在走一條,沒法回頭的死路。”
“這自然不用你來提醒。”紫諾眉頭一擰,狠狠地看向了燕安,“我在給你的藥丸之中留下可尋的香味時,就已經不打算走回頭路了。”
“你要死,也要拖著雲嵐陪你一起死嗎?”燕安又是冷冷的一句,“你以為你這麼做就能救了雲嵐,他的毒,除了章候誰還能救?”
“又關你何事?”紫諾左手也握上了長劍,體內的靈氣一送,盡數的靈度賦於長劍之上,將燕安的靈氣打開,又抽出了自己的劍來,朝著燕安再是橫砍了過去,“我自有我自己的辦法,這世間最易丟了性命的地方,應該是章候的身邊,不是嗎?”
“哈哈,你的方法,就是依靠那個還有個拖油瓶,被懸壺堂赤丹堂兩大門派同時追殺的阮靈兒?”燕安笑了起來,聲音裏有著濃厚的不屑,“紫諾,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蠢了,不說你今日殺不了我,恐怕、我還能先看著你是怎麼被章候處死,雲嵐、又是怎麼一步步被蝕經散折磨致死……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