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好。”阮靈兒笑了起來,正了正身子,端起麵前的酒杯朝著鬼玨便是揚了揚,放在嘴邊抿上了一口,“其實今日會發生的事情,你我都早已心知肚明,從我出現在你麵前開始,你便對我起了疑心,但看在修羅丹的份上,你卻願意將計就計。因為無論我到底是不是狐妖,對於你來說都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尤其,是在你知道,莫九娘出現之後,這幾點,我說得對嗎?”
“莫九娘?”鬼玨聽著阮靈兒的話,微微地勾了勾唇角,“過了這麼久,連稱呼都改了。不過你說得的確沒錯,而對於你們,幾個靈宮弟子,這一次處心積慮地化成妖狐,又用修羅丹的借口接近我,讓我把你帶到妖王宮來,布下這所有的一切,隻不過就是為了救這妖王宮中的兩個靈宮弟子吧。”
鬼玨說著,側了側眸子看了一眼一旁的木易封,手中的酒杯也是湊到了唇邊,“狐界勢力犯亂是幌子,黑尾蛇和修羅丹也是幌子,救人和龍淵劍才是你們的真正目的。所以那些犯亂的狐界應隻是為了騷擾城中勢力為你們的出逃做準備的,不是嗎?”
“又對了。”阮靈兒眉頭輕微地挑了挑,唇齒邊的笑意便是更濃了起來,“妖小王果然就是妖小王,猜的一點都沒錯,不過就是因為小王你清楚,這狐界犯亂隻是一個幌子,並不會有太大的攻勢,所以,你便讓城門之處的小妖守住,切不可輕易調動其他城門守衛,不讓這妖城有絲毫可以逃出的空隙。”
阮靈兒說著,又輕扣了扣桌麵,“在這個局裏,你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防著我們身上,聚集了這些個修為高深的小妖,連著殿中侍奉的女妖也個個修為不淺,就是因為你知道,宮外的狐界不足為患,你更不想多費工夫去顧及,隻要守得住這大殿上下,讓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便是。”
“難道不是這樣嗎?”鬼玨摸了摸自己的手骨,“本小王可不傻,隻憑著那些個寥寥的狐界舊部,又怎麼可能對我這妖王宮造成威脅,莫娘就算再厲害,也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召集到她的精銳舊部。才三天時間的籌謀,能打到城門口就不錯了,最多不過就是雷聲大雨點小,我又何必多費工夫在其上頭。”
“沒錯,你說的一切都一點沒錯,城門口一役不過就是個幌子罷了,你對此布下的局也沒有問題。隻是妖小王,你卻想不通,明明隻是一些你不以為然沒有多少戰鬥力的狐界舊部,卻可以這麼快地便攻下了南城門。你也想不通,在你以為的計劃裏,這個時候,莫九娘應該是去往地牢裏救匡揚才是,又怎麼會出現在城門口的戰鬥之中。”
阮靈兒的幾句話落了地,鬼玨的臉色也是忽得有些些許變化,因為阮靈兒話中所說的恰恰好就是他心中的疑惑,“那你來跟本小王說說,是為什麼?”
“不著急。”阮靈兒聽著,卻是擺了擺手,抬著下頜微微笑了起來,“先讓我把話說完,想來對於今日之事,小王一共做了三件事,除了吩咐好讓四城門不可隨意調兵遣將和在這大殿之中設好埋伏之外,妖小王您,應該還將地牢之中的匡揚,偷偷轉移了地方,對嗎?”
“那當然。”鬼玨徑直地便承認了下來,“我又不是蠢人,既然已經知道你們會去地牢之中解救那個靈宮弟子,我又怎麼會讓你們如此輕易如願。”
“那事情不是很簡單了嗎妖小王。”阮靈兒也笑了起來,“正如同你想得一樣,既然我們也知道匡揚一定會被你轉移到其他地方去,而地牢,隻不過是一個布滿重兵的陷阱罷了,我們又怎麼會跑到地牢中去冒險呢?”
“你……”鬼玨的神色自然是一下就不好看了,看著阮靈兒是一臉的不置信,“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化妝成狐妖身份,隱瞞你自己的真實目的,原本我的確是絲毫未曾察覺出來,若不是因為狄天發現地牢有人去過,本小王的確不會將你同靈宮弟子的身份放在一起。可是你呢?你是如何知道,我已經發現你的真實身份的。”
“這並不需要知道。”阮靈兒也是簡單地應道,“妖小王,有些時候可不是一條路一個計劃就走得通的,不管你是否知道我的身份,我都早已準備了不同的對策來應付你,隻要今日,看那妖王城之中守城守衛是否調動,便能知道,我們、要用哪一個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