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魔修被打散也就罷了,連內丹都舍棄了,即便靈根盡通又如何,恐怕也如同一個廢人一般,無法再進行修煉,夜七此舉到底圖的是什麼。
墨無月最了解夜七,沉了神色道,“夜七這人心思縝密天資更是無人能敵,當初尚不足一月時間便修煉成不滅魔神,以一人之力便拉攏妖界,一起掀起仙魔兩界大戰。如今他從仙宮地牢逃出來,恐怕也是個禍患,而且,想要解除封印重持魔修,卻也並不是沒有辦法的。”
“如今看來,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多了。”白虎從鼻間哼出了一聲,眉頭也是緊鎖,“先後有兩個異象之人出現,魔尊夜七又逃到了人界尚不知有所企圖,看來,暴風雨真的要來了。”
白虎一句話落了下來,一旁的人都是不約而同地沉默著,他們都經曆過三百年前的大亂,更也知道預言石上預言的意味著什麼。
“預言石從未錯過,這六界大亂怕是難所避免,隻是不知道,將來的情形,又該如何發生下去。”玄武歎了一聲氣,終於是打斷了寂靜的氛圍,“也罷,如今我們隻能先靜觀其變,密切關注阮非和秦天闊兩個異象之人,麒麟,你便負責派遣弟子暗中尋找夜七。”
“是,師兄。”麒麟應了一聲,大家也都是點了點頭,如今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隻是,仙界此時還算得上是一片暴風雨前的寧靜,而人界,卻早已動亂不堪了。
楚章侯此刻正位於自己的府邸中,悠然坐於書房中,查看紙條上的消息,突然有人叩門,楚章侯將紙條置於香爐之中,半晌才道一句:“進來。”
來人便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關門時,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小心翼翼將門關上,:“侯爺,萬事具備,隻差您一聲號令了。”
來人著一襲黑衣,黑色長靴,神情十分地凜然,隻是右眼的地方,卻是蒙著眼步,上麵的傷痕若隱若現,十分地猙獰恐怖,獨獨露在外麵的左眼,也是眸子戾氣十足。
楚章侯不緩不急拿起茶杯,細細品一口茶,對他說:“不急,你坐下吧。”
那人坐於席上,拱手向楚章侯作揖:“多謝大人賜座。”
“赤海,你可知我為何願意收下你。”
來人,正是赤海,他們赤丹堂自迷境一事之後,赤鵬天慘死在魔蛇之下,赤丹堂損失慘重,再無往日的威風。
他雖由眾多弟子護著,逃出一劫,可卻被刺中右眼,瞎了一隻眼睛。
赤海心中自然是對阮靈兒和懸壺堂恨之入骨,一心隻想著要報這血海深仇,可赤丹堂如今的實力,如同那些小小的煉藥堂,自然是無法再與懸壺堂相抗衡。
他唯一的辦法,也隻有盡心投靠楚章侯,隻是赤海也知道,如今的赤丹堂,對於楚章侯來說,也再沒有當初的利用價值,地位大不如從前。
他對著楚章侯也比從前謙卑了許多。
“乃是因為我原是赤丹堂門下,煉製的丹藥可幫上侯爺大忙。”
楚章侯突然笑了起來。
“非也,乃是因為你心中有恨意,這世間什麼決心都是狗屁,你幫助他人未必會讓他們感恩,但若你心中有恨,你便會不顧一切達到自己的目的,我楚章侯,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赤海附和著笑了起來:“侯爺放心,赤海定不會讓個人恩怨影響主公的大計。”
楚章候的笑聲突然停了下來,眼神依然平靜,卻讓感到不寒而栗:“那是自然,否則……”
赤海連忙接話:“赤海知道後果,一定萬事以大局為重。”
楚章候不耐煩的揮一揮手:“行了,你下去吧,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可有一場大仗要打。”
“是。”
說完赤海便又唯唯諾諾退下了。
關上門以後才在心中怒罵,該死的老頭,若不是自己無力複仇,堂堂赤丹堂繼承者何苦淪落為一個小嘍囉,又環顧一下四周,確認沒人了之後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此時,楚章侯掌握的軍隊正從不同的地方向皇宮聚集,到不了三更,就可到城門外了。
如今的大皇子楚揚雖然深得民心和皇帝寵愛,可畢竟剛到了皇宮,勢力淺薄,即便他沒有機會一舉扳倒他,他卻也沒有實力可以與自己抗衡。
南方水災,楚揚急於立功在朝中穩定勢力,自請去了災區,皇城之中再無與他對抗的兵力。
若要造反,此時是最好的時機。
楚章侯知道,他既無始皇的龍牌可以穩定民心,也無正統繼承的身份位置,可是他再也等不及了。